田珍疏大抵能明白周正的设法,却点头道:“这件事没这么轻易,盐场是军户的,如果动他们,会影响到几十万人。盐商更是早就横行天下,朝廷,处统统力去管,如果硬来,反弹之下,没谁能挡得住。”
魏希庄转过甚去,趴在枕头上,道:“这个我晓得,放心,他现在不敢招惹我,不然我能弄死他!”
崇祯那么谨慎眼的人,上了他的黑名单,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魏希庄晒然笑了声,又转归去,道:“孟贺州都跟我说了,你放心,只要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保你升官发财!”
周正坐在他边上,问道:“抄谁的家?”
周正想着本年的变局,道:“要把握分寸,不能涉入……”
魏希庄想了想,还是转头看向周正,不满的道:“那你说如何办?”
田珍疏见周正不肯没有多说,道:“那也是,你在都城谨慎,黄维怀那边你最好走一趟。”
“你想我上书陈述盐政之弊?”田珍疏听着周正的话,有些惊奇的道。
既然魏希庄要搞事情,周合法然要共同。
周正早晨约出了田珍疏,在周府不远处的小茶社里喝茶。
周正坐在魏希庄边上,叮嘱道:“这件事你先渐渐来,我归去揣摩着详细如何操纵。”
盐政这件事在大明朝堂上反几次复说了几十年,早就说烂了,乃至于无人再肯说。
周方看到周正返来,更是哼了声,直接回身进了房间,门重重的关上。
魏希庄看着周正要走,挣扎又道:“你让他们给我弄点吃的,这一起上我都没用饭,快饿死我了。”
魏希庄谨慎翼翼的趴在床上,这才长吐一口气,掉转头,看向周正道:“我固然在魏家不算甚么,但摆出去也充足恐吓人,这两年我也不是甚么都没做,北镇抚司调出几十号人还是悄悄松松,跑不掉的!”
魏希庄现双眼通红,不晓得是恨还是熬夜熬的,又转过甚与周正沉声道:“老周,我晓得是你冒险给我留着十几个小喽啰,还差点被抓进东厂,这份情,我老魏记下了!”
周正走到门外,思考半晌,与刘六辙道:“你让人奉告胡清郑,再有肇事的,一概抓起来,有多少抓多少!再给田御史家里捎个口信,早晨我们再聚一聚。另有,你让成经济找其中间人,找宦海牙商买一些那杨七少等人的违法犯法的证据,最后明天之前送到府里。”
周正刚才已经想过了,便看着他道:“我们做事要先占着理,你让人查清楚杨七少在都城都干了甚么?掳掠,杀人,绑架,讹诈,贿赂,哪怕是有违民风,都能抓起来,只要拿到把柄,就任由你揉捏了,大小并不首要。”
田尔耕始终是横贯在周正心头的暗影,他比吴淳夫的威胁更大!
魏希庄是粗中有细的人,周正点过一句就不再多说,又道:“田尔耕那边,有没有费事?”
巡按御史也是件伤害的苦差事,被盗匪所杀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被朝廷降罪的更多。
好一阵子,那大夫才出来,与周正道:“公子,你这位朋友伤是无大碍,但需求好好养伤,切莫乱动,最好躺一个月。”
魏希庄神采发狠,道:“你放心,这个我已经让孟贺州去做了,敢在都城这么放肆,我要让他们看看,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别的就是,魏希庄现在是‘无敌状况’,凭着他这股委曲,全部阉党都要为他让道,那些盐商在都城又不能拿他如何样。
大明朝廷被言论严峻裹挟,如果盐商反弹,还真没谁能硬抗。
刘六辙应着,找人去传话了。
周正神采微动,心道难怪田尔耕这么久没来找他,本来是去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