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悬在心中的大石从高处落了下来,停在半空。
是那里出了错?
大抵还是因为刚才那番话罢?
这是有好戏的了。
她起了身,利落的重新打扮,平淡如烟的容颜,弱柳随风的风韵,倾国倾城。
柳如烟叹了口气,微微后仰,悄悄的倚靠在男人的胸膛。
柳如烟心中认定那人就是大明朝的天子,可认定的答案还没有来得及查验批准,万一此人不是,那她该如何办?
哀痛欢乐的泪从柳如烟的眼角滑落,她狂哭着撞进男人的胸膛。
那一夜以后,阿谁漂亮的男人又连着来了几次,每次都是柳如烟服侍。可几次后那人就俄然不再来。
此时躺在榻上的柳如烟思路翻涌,阿谁自称安公子的情郎,真的会不再来了吗?
他终究将背负身后的双手,抽了出来,悄悄的扶上了美人的腰肢。
一贯温婉的女子,不要了命一样的祈求着他的垂怜,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不肯放手。
可鬼使神差的他竟开口说道,“我会安排。”
男人的身材一疆。
穿一身深蓝宝团八宝锦织金丝绣的漂亮男人迈着官步走了出去,漂亮的眉眼冷峻的透着淡淡的温情,他几步走到柳如烟的身后,背负着双手顺着她的视野望了出去。
收回镜子中发楞的神情,柳如烟起家站到了迎窗旁,窗外春意已经浓了起来,翠绿的树木错落的散在园中,娇黄的迎春花美丽的开在假山旁的角,在夜色的琉璃盏下泛着淡淡的光彩。
她奸猾的笑了笑,扭腰飘进屋子,吊着小脚丫坐到了大梁上,居高临下的筹办看戏。
男人高大的身躯,如山普通,此时才子柔情似水,万般风情。
只一瞬,柳如烟就规复如常,她淡然的叮咛这丫头道,“你奉侍我打扮吧,换那件淡绿的春衫。
之前被他藏起的软弱的一丝柔情,此时若放出笼子的猛兽,猖獗澎湃的在贰心中吼怒起来。
他对这个女人只是有点兴趣,她有点分歧的味道,也有点姿色,或许逢场作戏能够,图个高兴也能够。他或许也有一点的欢乐,但是这欢乐值得让她生下他的子嗣吗?这天下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配为他连绵子嗣。
柳如烟煎熬的等候,仿佛过了千年万年,半空的石头缓慢的掉了下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她击碎,而那一刻仿佛又永久不会到来,他就如许焦灼的煎熬着她的一颗心。
如果阿谁男人是贤人,或许还能够用这个孩子搏上一搏;若那男人不是贤人,这个孩子只怕就不能留了,留下不过是跟着她来这个世上刻苦,倒不如早早的去了,好好投胎另寻去处。
战略现在迈出了半步,胜利与否,只要看这最后的半步。
他快速的回转着心机。子嗣他有,儿子,女儿都已经不小,蹦蹦跳跳的,像风一样长大。之前他一门心机惟着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女人,子嗣对于他来讲只是往阿谁位置靠近的垫脚石,现在他已经坐到了阿谁高位,不再需求用女人和子嗣垫在脚下的时候,才发明,他也想要敬爱女人的倾慕,也想要敬爱女报酬他生儿育女。
她晓得,她终究赌赢了一场。
可柳如烟却仿佛抓住了拯救稻草普通,狠狠的扑进了他的怀里,死命的抱着他,狠狠的吻了上来。
姜婉勾到一半的身子差点从窗台上跌了下去。
柳如烟一下翻坐起来,因为躺的太久疏松了的发髻斜斜的垂在她的脸颊边,落下几缕头发,在轻风中轻抚上了她的脸。
肚子里的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他也还没有想好,这个安排是甚么,是这女人的死还是这个女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