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见朱祁镇不答,目露凶光,扬起架在朱祁镇脖子上的刀,就要砍下,这时,一向低头沮丧站在朱祁镇身后的小寺人喜宁却道:“太师且慢,奴婢有一计献于太师,此计可助太师夺大明江山。”
神机营是三大营之一,手里有火铳,盛名在外,可别人不晓得,张辅身经百战,久历战阵,如何不知神机营的习性?那是能战则英勇,不能战则撤。刚才敌军以赛过性的上风冲来,加上半天一面倒的被搏斗,他们应当逃了才普通。
张辅伤得不轻,目光却还在,刚才只是没想到这一茬,宋诚一提及,他稍稍思考,便同意了。
许清华一向站在张辅马车边,对这位五朝老臣,先帝钦定的顾命大臣,他除了敬佩以外,也有奉迎之意。
“那人是谁?”也先厉声道。气死他了,刚进射程范围内,不知哪个王八蛋就开枪了,然后弹丸嗖嗖嗖地往他头顶飞,他要不是自小交战,对伤害出自本能,怕是第一枪就要了他的老命。
宋诚固然身在神机营的营帐,救的袍泽反而起码,这也是无可何如的事。
冰冷的刀锋贴在肌肤上,只要此人手腕稍稍用力,本身便身首异处了。朱祁镇深知也先不是打单威胁,他是真的想杀了本身,可又如何呢?身为天子,御驾亲征,却败得这么惨,二十万精锐,近百文武大臣,尽皆丧命于此,他就是死了,也无颜见列祖列宗。
朱祁镇坐在帐中,连姿式都没变过,神采安静,仿佛一点不体贴已方独一抵挡敌军的步队会不会被也行搏斗,实则心如油煎,只盼他们能逃脱也先的魔掌,至于克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明军呢,在这如同暗中天国的疆场上看到张辅的军旗,便如看到一缕曙光,这面军旗即是给军士们指明方向:英国公在这里,只要逃到这里,就得救了。
张辅点头道:“老夫还没有多谢你拯救之恩呢。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把老夫的保护一起带走吧,他自小由老夫扶养长大,无异于老夫养子,老夫实不忍见他……”
一面军旗竖起来了,一个大大的“张”字顶风飘荡。
离这儿不远有一堵土墙,阵势开阔,安营还是不错的。大旗竖起来,不宜四周挪动,倒不如在这里收拢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