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月的目光回到他身上,微微启唇,一时候却又不知如何说。
朱明月横了他一眼,“皇室的婚嫁一贯牵涉甚广,现在江山初立,我也方才出宫回府。换做是你,莫非还想回到阿谁处所?”
朱明月道:“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不嫁,是抗旨不尊。
李景隆放下那颗想咬还没来得及下口的茶果,拄着下巴看她,“聪明的女人,你是不是思虑过火了?”
防得住“兔死狗烹”的运气,岂料另有皇室夺嫡之祸。
李景隆摸了摸下巴,咂嘴道:“换成是普通闺秀,想破脑袋也不会将‘立储’和‘纳妃’联络在一起;平常谋臣都捉摸不透的事,在你又是一眼已明。可心明眼亮又如何?现现在这情势,引火烧身轻易,满身而退,难。”
李景隆耸耸肩,“立长,是自古的传统。我一向都跟皇上这么说。”
李景隆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茶果,馅料是枣泥儿的。
朱明月勾起唇瓣,“以是呢?”
李景隆伸脱手,隔着桌子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这么聪明,也不但是不想嫁吧。放眼当下这情势,明显是打着求亲的幌子,实则用联婚来提拔东宫之主。情势尚未了了,朝野文武间的对峙就已然泾渭清楚,殊不知你是走甚么背运,方才离开苦海,又即将卷入一场已可预感的夺嫡之祸。”
朱明月将他的大手拍掉,道:“我就晓得,那廷议是你主持的!”
朱明月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却倏尔笑了,“炽皇子深得文臣推戴,可煦皇子也为武将们所跟随,又特别深受原北军将领的拥戴。”
“并且没记错的话,靖难之时,炽皇子被命留守北平。煦皇子则统领部众,以万人兵马反对了建文帝的五十万雄师,保住了北平藩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