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月说的这些，与暗处监督她的随扈们所得悉的内容，几近无二致。
“女为悦己者容。”
“是、是小女的兄长。”
说到这儿，朱明月像是又怕他迁怒，解释道：“九老爷容禀。小女出身商贾之家，鉴宝乃是家学渊源，对金石玉器略有精通，土司老爷恰是看中了这一点。”
中城的核心不但有那九幽的军人，另有朱明月的死士，逐层包抄之下，朱明月身边任何一个影卫都没法在背后里做小行动。
朱明月有些嗫嚅地说道。
“跟曼短梵刹的客堂比拟，我的小楼，是不是更温馨些？”
她本就化了盛饰，又盛服鲜制，衬得脸颊嫣红氤氲、彻骨生香。这么一冲动，更有些点滴红酥半雨烟，篡夺梅魂斗雪妍的娇媚，恰如十月盛开的红艳海棠。
那九幽眼底一抹嘲笑划过，又道：“既然小沐王爷孤负你至此，你无妨说说看，土司老爷让你来曼景兰之前，又承诺你甚么了？”
半晌，他慵懒地开口。
那九幽道：“既然要找的人你没找到，那么东西呢？”
“九老爷谈笑了，黔宁王是谁？那是世袭罔替的封疆大吏！小女又是谁？戋戋一介商贾门楣，哪敢跟那等权贵高户扯上干系。”
在这个世上，多得是精于算计的人，比起那些或争名或逐利将欲望流于大要的人，这些人更短长更可骇，也更晓得玩弄民气――刀曼罗、那荣已然是其中的俊彦，那九幽，比他们更短长。
此事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由朱明月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一侧的乌图赏倒吸了口气。
镜台前，朱明月正从嫁妆里拿出一方小瓷罂。
仿佛是积累了太久的委曲，一刻不断地说完，沈蜜斯满脸涨红，眼圈也跟着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