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和张三互换了个眼色,前者道:“王爷好大的胃口啊,不但是冲着那批东西,莫非还要把那氏土司府连锅端了?”
张三用力拽了李四一下,表示他谨慎说话。李四却不听:“几百年了,那氏土司府存在了几百年不是没有事理的。别人不晓得,小的这两年在府内里担负一个守备武职,亲眼所见来府中进贡的土司就不下七八个,更别说还稀有量很多的幕府家属都与那氏一向交好。”
打狗还要看仆人。
“好东西都进了人家嘴里,留下的不过是残羹剩饭。你觉得黔宁王府就是这么好打发的?”
张三嚎啕大哭:“现在还说这些干甚么!当初跟你说别给元江府做事,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把命都要搭出来了。”
想不到在走货这一行里,还藏着一个韬光养晦的人。
李四说完这些话,连一侧的朱明月都不由侧目。
不但是他的,另有别的几个头子标。
李四痛心疾首地说完,沐晟冷冷地笑道:“本来你不是来请愿的,是来投诚的。可你这么心不甘情不肯,也就不必勉强了。”
东西太多,路途甚远,不成能全数运回元江府。除了此中最值钱的器皿、外相、药材和绸缎被来策应的人取走,其他的像茶叶、马匹……有处所藏的就藏起来,没处所藏的都当场烧毁。另有一部分也直接卖给了本地的走货商。
一句话就戳到了软肋。李四紧咬牙关,死撑道:“报酬财死,鸟为食亡。这年初非论是马帮还是走货贩子,不过都是刀尖儿上舔血的日子。投奔了那氏土官府,起码有个依仗!”
李四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王爷如何会晓得得如此清楚……”
李四说到此,盯着地上的某一处,恶狠狠地说道:“除了部分离货,小的也有本身的藏货地。如果王爷能保我二人和家眷分开云南、阔别那氏家属的权势范围,小的情愿把几处地点都奉告王爷。”
而一向没再露面的禄弘铭,就是奉了沐晟的命,在尽力抓捕川蜀的走货商。
阿谁名字,让四周蓦地冷窒了下来。
那厢,男人睨着视野,淡淡地笑道:“可真动人啊。但是雇你的那户人家,也晓得你鼠窃狗偷,吃里爬外,用店主的好处来填本身的私囊吗?如果晓得的话,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百口长幼’吧,那你还在这儿号丧,不从速滚回元江收尸去。”
这些话,较着是说给沐晟听的。
甚么意义?不是要给那些被抢的商贾讨回公道吗?或者说给元江府一个狠狠的经验……
李四古怪地看着他,“可统统值钱的货都已经在元江府了。”
李四得了些喘气,吐了两口血沫,道:“还不是王爷的战略高啊……大张旗鼓地来了东川不说,立即就抓了一个张三,操纵他在东川四周的几个府城里到处的搅和。几日来,走货的老线儿不竭地放出风声,鄙人不露面行么!”
但转念一想,处所官兵出动剿匪一贯不是因为这个吗,捉了贼,才好分赃。
沐晟不怒反笑,从他肩上抬起脚:“这么硬气,那你来这儿何为?”
西南这个处所,几方土司府连成一片,伤一个,会连带着牵动很多个。而当明天子初登大宝,百废待兴,底子就不宜动兵,不然元江府冒充匪寇劫掠了十三个府城的茶商犯下此等大罪,黔宁王府早就请旨攻打了。
沐晟嘲笑道:“靠得大树好乘凉,可你贪婪不敷,明抢暗偷,这口饭,吃得有些牙碜吧!”
“凡人间财路,多归于豪门。放纵了几十年,也该好好管束一下了。”
“鄙人不过是在那氏府上讨口饭吃。王爷如何就这么咄咄逼人、赶尽扑灭……”李四疼得浑身颤抖,抻着脖子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