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父子闻言顿时耷拉下脑袋,心道:王大人你可坑苦我俩啦!那秦、孙二人那里有个官样儿?纯粹是两个混不吝!
“是啊!大人就收下吧,犬子把话都讲到这份上了!”钱老太爷趁热打铁。
“下官等见过巡抚大人!”
“李兄弟故意了!”王阳明高兴地笑道:“贰内心总算还惦着我这个大哥,我心甚慰我心甚慰!”顿了顿,一拍桌长身而起,笑道:“今个儿本官表情不错,本官在春来阁设席接待在坐诸位,每位都要去,谁也不能拂了本官的兴!”
“不知二位大人前来,有何要事?”王阳明轻呷一口香茗,笑着问道。
“谢大人谢大人!”父子二人忙不迭地作揖谢道。
“大人万勿推委,大人能收下,便是给了家父和晚生天大的面子。”钱炳谄笑地凑趣道。
钱氏父子别别扭扭跟着王阳明三人来到春来阁,内心七上八下,总感觉今个儿这事透着邪性,哪儿有点不仇家,可又说不出来。
嘶!钱氐父子倒吸一口凉,忖道:好府第,好气度的安排!
春来阁热烈而不流俗,楼上楼F丝竹之声不断于耳,席间觥筹交叉,言语欢乐,其乐融融。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家都无聊得紧,相互之间不过酬酢对付,好一派歌舞升平。
钱氏父子相互对视一眼,无法起家,拱手言道:“谨遵大人钧意!”
这时秦、孙二人已远远拱手朝客堂走了过来。
“这这……如何使得?这难道是夺人所爱么?”王阳明有些难堪地说道。
“唔……”王阳明沉吟半晌,叹了口气,道:“好吧!看在你父子二人诚恳一片的份上,本官就勉为其难,暂代你们保管一段光阴……”
正在这时,门子俄然入内禀报,说是台湾总兵及新竹知县求见。
“大人!下官受李大人所托,前来给大人送些土特产,顺带问大人安好!”秦勇拱手答道。
王阳阳兴趣颇高,一口气点了一大桌甘旨好菜,看得秦勇、孙幼才直吞口水。
“哈哈哈!大师都是熟人,别整那套虚的!”王阳明笑着迎了畴昔,问:“如何样?你家李大人和家人都好吧?”
父子二人在两溜楠木交椅上落座,发明厅内并无一人,这时丫环捧着漆盘奉上茶水,悄声退了下去。
“呵呵呵!大人也忒谦了。”钱炳谄笑道:“若大人这是舍间,小的家岂不是狗窝了么?”
“逛逛走!我们客堂奉茶叙话!”
“来来来!我给大师引见引见,这二位别离是秦总兵、孙知县,这二位则是钱员外和钱公子!”王阳明热忱地先容道。
四人相互拱手草草见礼,世人落座。丫环重新布茶。
“不谈钱不谈钱!”钱老太爷赶紧摆手道:“谁不知大人是当世大儒,屏风能送与大人,便是物有所值了!放在我们这些俗人手里,难道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钱炳见状心中一喜,暗道:有门儿!随即笑道:“既然大人对家俱感兴趣,晚生家里一套檀木屏风,他日送进府来,聊表敬意!”
厅内沉寂一片,父子二民气内更加惴惴不安,钱炳心道:这王巡抚好大的架子!
“有劳大人牵挂,李大人统统都好!”孙幼才应道。
“噢?是么!”王阳明身子前倾,颇感兴趣地问道:“是檀木的么?几扇?有多高?”
哈哈哈!三人收回会心肠笑声,远远地传出厅外。
秦勇、孙幼才则拱手笑道:“谢大人美意,下官等求之不得。”
钱老太爷不满地瞅了儿子一眼,旋即满脸堆笑,冲王阳明道:“大人这客堂雅气实足、超凡脱俗,犬子固然言语粗鄙,却也道出了真相。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