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人您的权柄有限,免税甚么的您说了也不算,却也不能太难为您了。”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他金榜落款之时还不满五十,实在倒也算不上多晚,只是前面的宦途却不如何顺畅。在六部观政两年,然后外放,他本觉得起码能得个知府的位置,可世事难料,好好的位置,却被人横里插了一杠子夺走,冯或人也只能徒呼何如。
冯知县出身于书香家世,从维世这个名字当中便可看出,其父祖对他期许甚高。只可惜,功名之路,光有期许是不可的,还要有气力和运气,他十六岁就成了秀才,二十几岁就中了举,可接下来的会试之路,却足足蹉跎了二十年。
“不须问,不成说,冯大人尽管将之上奏天听,不日必有分晓。”刘同寿持续忽悠。
见了刘同寿后,冯维世更加笃定了本身的设法,暗自光荣不已,不过却也不肯窜改初志。天心难测,今上夙来喜怒无常,说不定甚么时候胃口就变了?何况,如果本身站在谢家一边,让皇上,或者张阁老等大佬会错了意,那一样是死路一条。
可没体例,不消这招,就搞不定这位知县大人,而事情又很告急了,说不得,刘同寿也只能将隐患抛在一边了。
“白水绕东山,逢灾更有难。水火分南北,二龙不相见。”冯维世怒了,刘同寿却安静下来,他俄然打了个顿首,口中低声吟诵出一段似通非通的谒语来。
想升官,须得有背景,不过,在没看清楚情势之前,却不能冒然投奔。没有背景顶多是错失良机,如果投错了背景,恐怕就只能身败名裂了。
“知县大人,十年以来,江南水患几次,既是天灾,何尝又不是天灾?本地且不说,单说曹娥江,沿岸防备多有破坏之处,排水分流的水沟也多被堵塞,水利体系已经瘫痪大半,只要雨势稍大,就会众多成灾,如果台风狠恶,八成绩是一场大灾……”
遵循韩应龙的设法,本身这边的态度要客气点,做出提示后,表示情愿在防灾动员方面帮手就好了。免税之类的承诺,本也不是一个知县能做得出的,别说冯维世了,就算是布政司衙门,一样得上疏都城,得了圣旨以后,才气做出判定。
“关头就是水火分南北这句,大人,这水患是应在江南的,而火警则是应在……嗯,您懂的。”刘同寿手捏法诀,目视北方,眼神中透暴露的是无穷钦慕。
“……”冯维世本来肝火中烧,正筹算叫人出去,把对方赶出去,可刘同寿这谒语一出,却如同冰水普通浇在了他的心头,将一腔肝火燃烧了大半。固然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个甚么意义,但是,从小羽士宝相寂静的姿势中,他却能感遭到一股奥秘和寂静并重的味道。
以是,他干脆不睬刘同寿,只是对着韩应龙说话。
在冯维世听来,刘同寿那些话的意义就是,他冯或人不做事,只仕进,不把百姓放在心上,只惦记取自家升官发财,这是相称严峻的控告。固然究竟如此,宦海中人也都心知肚明,但却没人会直说,刘同寿这么一搞,对方不恼羞成怒才怪呢。
“懂,懂……”冯维世汗流浃背,他垂垂明白刘同寿想要达到甚么目标了,可他却只能共同,那种结果,他是至心抗不住啊,除非杀人灭口,不然他也只能就范了。
“谒语的关头内容,只能听由圣裁,不过,也有一部分是与大人相干的,并且这部分内容也相称紧急。”刘同寿欲语还休。
“既然如此,就依小仙师,您尽管施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