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拜见驰名的文人,得出润笔费,见神棍则要奉上礼金,这事理世人也都承认,因而,堆栈的房间,乃至大厅院子的位置,都变得炙手可热起来。本来的住客也纷繁将本身的房间院落让出,非常捞了一笔外快。
到了眼下,除了一处偏僻的院落以外,堆栈内部的每一处空间都被填满了。
“甚么?”清虚大惊。
本来遵循他的设法,还要回露台山查证一番,可眼下事急,他也顾不得很多了。归正他说的也不算多离谱,紫阳派偌大的基业,这么多年来,进收支出的王姓羽士多了,家在上虞的必定也是找获得的,总能扯上点干系。
“强将部下无弱兵,小仙师不但法力通神,并且还御下有方!你们看看,这么混乱的场面,随便几个侍从就能调剂得法,井井有条,没出乱子不说,他们竟然另有空将来访者分门别类,真是了不得啊。”
“好了,好了!”刘同寿抬部下压,朗声道:“各位的意义,我都明白了,实在呢,这些渊源甚么的,有也好,没有也好,都无毛病我们坐而论道,所谓天下道门是一家么。就让贫道与各位一起同心合力,初创一番大场面吧。”
“……仙师与霸道长,应属平辈,贫道痴长几岁,叫一声师弟,也不算超越,刘师弟如果不信,可随我往露台山一行,到时自有定论……”
“尊驾是……”刘同寿当即就是一愣,这老道不是老眼昏花了吧?
“飞云,你这厮端的无耻,刘师弟明显就是我紫阳一脉,和你崂山有甚关联?再说,你师父明显就……”刘同寿没反应过来,可清虚却怒了,他转了一起的动机,谁想却给飞云抢了个先,目睹着刘同寿似成心动,他当下也是大急。
“刘师叔!鄙人茅山派东青,当年鄙人曾去过上虞东山,偶遇王仙长,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苦求白日以后,终得仙长答允,传下了几招术法,这些年也是受用无穷。当日仙长有言,说鄙人根骨不佳,入不得他的门墙,只能以三代论之,以是……”
没多一会儿,他就已经变成了两个老道的师兄弟,十六个老道的师叔伯,三十二个老道的师叔祖……
小仙师不日即将进京,预算一下光阴,他解缆之期应当就在年关附近,面圣或者和京中大人们来往的时候,如果能顺带着提一下自家的名字,乃至再保举一下,那本身的前程还用说吗?
来的最多的就是有功名的士子了,堆栈的院子走廊里,有一半人以上都做了读书人的打扮,功名最低的也是个举人,这些人的目标自不待言,必定是为了求评来的。
就算不可,只要能得小仙师金口一评,非论评的是甚么,起码在杭州,乃至江南,本身的名声就算是传出去了,大略上,这就是和唐宋时的行卷是一个套路。
来这里的人可说三教九流都有,不过能进门的,多数都是有为而来,或者是身份职位较高之人,纯真围旁观热烈的,都已经被反对在门外了。
一大群白胡子老道济济一堂,看得刘同寿很有感到,这多象小说里的武林大会啊,嗯,推举武林盟主的那种,早晓得就把和尚也一起叫出去了,只可惜这院子太小了点儿。
“那却不是。”飞云微微一滞,“蓝长老只是偶至登莱,登崂山和家师参议了一番道法,待家师仙去以后,就离山而去了,现在仙踪那边,师弟也不知……”一边说,他一边偷眼看刘同寿神采,眼神闪动。
徒弟啊,您积德积善,真是给崂山派做了件大功德呀!弟子暗里里腹诽您是滥好人,真是罪该万死!等回到庙门后,弟子必然面壁三月,以作忏悔,只求您保佑弟子,不要被当场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