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马车,一起疾走,来到了国府。固然万历天子把国诚的名字改成朱诚,但改名后万历就挂了,接下来是太子谋夺香水工坊,千头万绪,这国府改名一事就担搁下来了。
朱诚道:“我从一数到三,如果你们不让开路的话,休怪我箭下无情了。”
一个长须飘飘的男人站出来讲道:“我是东厂掌刑千户陈矩,奉圣命守住西华门,不准闲杂人等入内。你们速速退去,不然抓你进东厂的大牢,让你尝遍东厂的酷刑。”
朱由校悄声问弟弟:“检弟,你看朱诚能不能救我们两兄弟出去。”
总管寺人忙叮咛小寺人四周寻觅,成果天然是没找到。
朱诚道:“皇上给你们吃,给你喝,每个月还给月钱给你们花,现在皇上有难,我们要如何办?”
众兵士齐声大喊:“打他丫的!”
李进忠大要若无其事,实际却心急如焚,这李选侍是先皇的妃子,打不得、骂不得、关不得,朱诚带兵来攻打乾清宫,非论是胜是负,都要吃大亏的呀。
朱诚带着兵杀奔皇宫,他晓得东厂八成已经落到了李选侍的手中,以是避开东厂地点的东华门,想从西华门入宫。哪知刚到西华门,一伙人就拦住了来路,这些人多数面白不必,猜想应当是东厂的番子。
杨涟目瞪口呆,心道:“香水百户就是香水百户,看他挑的兵士,一听到要上疆场了,就吓得躲起来。看模样,得从五城兵马司调人来了,不过五城兵马司的军士一定敢进皇宫啊。唉,真是家贫思孝子,国乱思忠臣……”
卫兵双腿立正,手中的长枪握紧,枪头向天,右手抬起放在胸前,掌心向下。这军礼是国诚自创的,意义是手握兵器,心系大明。本来他想直接盗用后代的军礼,但发明他们的军帽没有帽檐,还礼欠都雅,因而参考后代各国的军礼,改成如许。朱诚也回了个军礼。军官的军礼根基与兵士一样,只是军官的右手化掌为拳,轻叩胸膛。这个姿式是向世人宣誓,君王、兵士和百姓的安然服膺心中。
李选侍花容失容,道:“快、快去调东厂妙手守住皇宫,千万不能让那小子冲出去。”
一百多名锦衣卫齐刷刷地取下弓,前三排的拉开弓对准了挡路的东厂番子。
朱由校摇点头,道:“刚才还和我说话来着,现在不知去那里去了。”
“咣当”一声,西华门被番子关上了。
还没等杨涟想完,进房的兵士又一齐出来了,只见他们军容整齐,玄月气候酷热,但他们一个个身侧重甲,手握钢枪,身背弓弩,腰佩箭囊和绣春刀,排成整齐的两个方队。
“解缆!”
朱诚道:“当寺人当得长胡子,你可真有本性啊。”
朱诚接着说道:“现在有人胁持皇上,如何办?”
李选侍问道:“校儿,朱诚去哪儿了?”
“保皇卫明!”
总管寺人仓猝命人带着李选侍的印信去东厂调兵。
陈矩怒道:“我是锦衣卫的千户,调来执掌东厂的刑狱,不是寺人。我看你的装束,应当是锦衣卫的百户吧。现在我以千户的名义号令你,从那里来的,滚回那里去。”
东厂的番子内里根基上是没有武林妙手的,之前耀武扬威是因为别人不敢抵挡,这回朱诚一射箭,晓得这回是来真的,吓得亡魂皆冒,今后便退。朱诚那里会让他们走呢,第二梯队的人又上前洒出一波箭雨,比落第三波箭雨洒出,这伙挡路的番子除了退到门里的,根基上都倒地不起。
朱诚不为所动:“二。”
车上,朱诚第一次穿上棉甲,罩上飞鱼服。此次前去皇宫,一起艰巨险阻,会流血,会捐躯,但是为了朱由检,朱诚不敢畏缩,也不能畏缩。朱由检被挟持的不幸的模样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这是气愤,这是冲动,这是没能庇护好朱由检的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