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我没有揭下皇榜,皇榜是你揭下来的。”
两个兵士这才怏怏作罢。这下倒好,没找到揭皇榜的替罪羊不说,反而把这事闹得路人皆知,不利呀。他们也不想想,即便逮住国诚,他们逃得了吗?两个全部武装的兵士看不住一个皇榜,让一个小孩给轻巧揭了,这不让全都城的人笑掉大牙吗?
看着国诚的春秋和穿着,兵士有点不晓得应当如何称呼他。
回到皇榜吧。皇孙有病,老天子当然焦急了,出榜寻觅妙方名医。不过这天子老儿也真吝啬,连封赏也不说。人家去给你孙子看病,治不好说不定要杀头,治好了甚么也不赏,敢揭皇榜的人的头必然是在地下狠狠地撞了一下,这地保准还是水泥地。本身是不会做撒尿牛丸,就算会做,也不拿本身的头开打趣——头还是原装货好啊。
对了,我能够去南洋啊。记得明末就有一个王爷带着家眷、主子逃亡到外洋,得以善终,为汉家保存了一份骨肉。清廷对汉族有刻骨仇恨,但对汉族以外的民族却友爱得很。像缅甸、越南之类,就在清军炮火之下,得以瓦全。我先趁着这几年承平,掘到第一桶金,然后招兵买马,去南洋占个小国,自主为王,也过过国度带领人的瘾。不过,得和大明划清边界,像郑胜利,铁了心要反清复明,成果本身的老巢——台湾给康熙占了。
兵士意义到能够闹了个大乌龙。都怪明天他去茶社听了段书。平话的说得好,当今江湖,有四种人惹不得:和尚、羽士、妇女和小孩,因为他们既然到江湖上来,必有不凡的手腕。不然和尚、羽士只能在庙里念佛,妇女只能去哄孩子。他见国诚拉他衣衿,情不自禁地想起这句话,加上高度差,也没听清这小孩讲甚么,直接把皇榜撕下来了。他想,小孩来江湖,必有大本领。但他忘了一件事,这里是江湖吗?当然,他现在不能承认,不然这私揭皇榜的罪名可就得由他担着了:“明显是你叫我帮你揭的。”
“这不是欺负我吗?”国诚忿忿地想。
“我来看看是哪朝天子,说不定是明朝天子。从古到今,没有哪朝天子穷得像明朝天子那样,也没有哪朝天子憋屈得像明朝天子一样。明朝宗朱祈钰贿赂众大臣不要反对峙本身的儿子为太子,用银一百两,可谓天下奇闻。明神宗朱翊钧小时候想点炮仗玩,因为没钱而打消,厥后又因为立太子的题目而气得三十年不上朝。”国诚一边想,一边往皇榜的左边看去,“大明……公然是明朝,接下来是年号……”
国诚明白这个兵士为甚么会把皇榜递给他了:“刚才你挡住的皇榜的一角,我想看看,以是请你让一下。”
“这位军爷,”看到人越来越多,国诚反而不怵,“揭皇榜是多么名誉之事,鄙人岂会找人代庖。我只是看着皇榜上的字圆熟萧洒、气势旷达,以是每一个字都想赏识一下。这才向军爷借光,看看被挡住的字罢了。”
城门洞的上面雕刻着“左安门”三个大字,门口有一队士卒站岗,查抄进城人的行李物品,看看有甚么犯禁品。不过他们查抄得比较大略,能够是承平乱世的启事吧,既然没人造反,又何必难堪本身和行人呢。国诚恳下一安,暗叹道:“宁为承平犬,莫做乱离人啊。老天对本身毕竟不薄啊,如果遭遇唐末、宋末、明末的乱世,那可如何得了啊。”
分开书记栏,国诚恳事重重,走到一个石雕门当边坐下:这下好,掉到明末,到清兵入关时,本身刚好三十多岁,必然没能领到西天极乐天下的门票,要么剃了头当主子,要么不当顺民被清兵搏斗,当然当了顺民也不必然能逃过清兵的屠刀。他可不想如许啊,他只想在这一辈子做个太承平平的老百姓啊,操纵抢先几百年的知识赚几个小钱,娶几房标致的小老婆,过一点*的小糊口。他可没有甚么弘远抱负,救国救民,那是大人物的事情,和本身这类升斗小民没干系。再说了,明末那么多豪杰人物,像孙承宗啦、卢象升啦、曹变蛟啦、史可法啦、郑胜利啦,这些人物都鄙人能挽狂澜,本身可没他们那么大本领,有甚么资格去救。再说救国,跑到皇宫里对万历同道说:“嘿,您老这江山还能坐三十年,今后就轮到大清喽。”救国事指定没戏,杀头倒是头一份。更何况万历同道身居深宫,又如何等闲得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