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第点点头,说道:“好,下官明日一早就解缆,前去辽东,监督他们撤兵。”
魏忠贤佯作惊奇,问道:“高大人荣任辽东经略,算是封疆大吏了,何事求咱家拯救呀?莫非都城里另有人敢害你不成?”
“守不住就撤呀。把粮草、军器、兵士尽数撤到山海关内,仰仗坚毅的关城,抵当建奴的进犯。辽东的百姓已经被建奴扑灭了,而孙承宗督师辽东时,我力阻朝廷向辽东迁民,以是现在的辽东是千里无鸡鸣。建奴一起上找不到补给,师白叟疲,必然不敢攻打山海关。”
朱由诚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毛巾,抹了抹嘴,又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以为辽东局势现在如何?”
高第神采大变,道:“这……这可如何办呢?莫非我真的要带鹤顶红上任吗?”
高第悚然色变,问道:“状元郎何出此言?”
过了一会,魏红莲把小国忠哄睡,出来一看,惊奇道:“爹爹,诚儿,你们如何不吃啊?”
“一瓶怕是不敷啊。最好筹办个十几瓶,家里人一人一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八仙桌边传来。
朱由诚嘲笑道:“想死慢走,不送。”
高第不假思考,答道:“危如累卵。关宁锦防地是一条纵向防地,几座城池如同一串糖葫芦,一向向北延长。孙承宗大人的意义是,如果仇敌要打击山海关,必先攻打锦州,而锦州一旦被围,则宁远兵可救济锦州,同理宁远被围,锦州兵则可救济宁远。不过,这统统的前题都建立在大明兵士的野战才气即是或大于建奴。但是柳河之战,证明大明兵士的野战才气大大弱于建奴,锦州、宁远一旦被围,便是孤城。而柳河之败,马世龙轻开边衅,激愤贼酋奴儿哈蚩,大明与建奴的抵触的能够性大大加强,关宁锦防地成为守不成守,撤不成撤的鸡肋。”
魏忠贤提督东厂,以是大家称他为厂公大人。
“建奴攻打大明不是能够,而是势在必行。现在是玄月,已经有丝丝寒意,能够料想本年的夏季特别酷寒。大明要度过隆冬,必定是尽力劳动,备足粮草;而建奴要度过隆冬,必定是尽力打劫,抢粮劫人。而关外兵士那么弱,几千打几百,还败得那么惨。大明既富且弱,奴儿哈蚩不打劫大明,还能打劫谁呢?孙承宗在锦州、右屯、大凌河城、觉华岛备有充沛的粮草,不管攻陷哪一处,建奴的夏季都会过得非常温馨。”
“呵呵,这个你放心。皇上为甚么不向关外迁民?就是晓得这四百里国土里的水分。建奴不打,辽河以东尽是大明国土,建奴一来,辽河以东到处烽火。以是,你被皇上怒斥一顿是必然的,但撤职是不成能的。只要你保住辽东的粮草、军器,建奴这个夏季必然非常难过,气力将大为减弱,为此后大明光复辽东打下坚固的根本。”
“有甚么好筹办的?我已经筹办好了一瓶鹤顶红,城破之时,我服毒他杀,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魏红莲嘴上责怪了几句,内心却美滋滋的。她仓猝落座,亲手为魏忠贤布了一筷子菜,然后又本身夹了一点菜。她的筷子刚放下,就见魏忠贤和朱由诚两人如恶虎扑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本来,中午那顿,这二位在皇宫非常拘束,没吃饱呢。
高第一脸颓唐,如丧考妣,失魂落魄地走进客堂。
朱由诚和魏忠贤来到客堂,下人早已筹办好了一桌甘旨好菜,朱由诚不由得食指大动。~~x~这几天行军在外,吃得都比较简朴,加上明天跑了一天,肚子里更是馋虫大动,不过妈妈魏红莲没有出来,朱由诚也不能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