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诚抓起一把灰,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嘴里塞去。草木灰还真是不普通的难吃,并且小乞儿因为很难找到充足的柴火,以是草木灰烧得非常完整,连一点碳粒都没有,一下子就把喉咙堵了个严严实实。
还好老天有眼,小叫化的衣服也不知多久没洗,上面遍及油垢,竟不透气,入水后变成了一个求生圈。再加上国诚玩命地挣扎,开打趣,不玩命不可了,此次不玩命,下次就没命可玩了。他终究抓住了河边的小树枝,算是保住了本身的一条小命。
“这草木灰用来粉墙最合适了,不过我的嘴可不要装修,何况肇事的是我的肚子,你老呆在嘴里,算甚么回事。唉,我说草木灰老兄啊,你别见困难就退啊。”国诚愁闷地想。
国诚仰着小脸看着来交常常的行人——精确地说,是看着行人或肥或瘦的腰。这倒不是因为他有甚么**诡计,启事全怪他的个子,不满三尺(明朝一尺合现在的31.1厘米),刚到别人大腿的位置,除了腰,还能看到甚么?
国诚并不是这个期间的人,他糊口在红旗下。在前一世,他是个孤儿,一出世,就被抛弃在sos儿童村。儿童村的卖力人收留了他,但那位卖力人的语文程度确切有点过分,连这么一本发蒙书都没读过。在儿童村,凡是收养的男孩子全数姓“国”,而女孩子全数姓“党”。国诚常常想,本身幸亏是个男孩子,要不顶着个“党”字的姓出门,怕不要被人笑死。别人称本身为国诚,听起来倒像是和本身很靠近,直接叫名字一样。
过了不知多久,国诚终究从黑暗中摆脱,展开眼睛,只见天空澄彻得如同水洗,彩云追月,无数星斗熠熠生辉,这夜空竟如画般斑斓。之前,他从没重视星空是这般诱人,都会的霓虹灯夺去了夜空的色采,雾霾隐去了星月的光芒。
真是谢天谢地感谢放火的那位……不对,有谁会吃得没事干,到这破庙来做饭。国诚恳下顿悟,那放火不恰是本身吗。想来阿谁小乞儿定是把这当作本身的小窝了,固然这破庙无门无窗,屋顶也破褴褛烂,但好歹也是间屋子,并且是间很大的屋子。
在孤儿院,他和一个名叫国忠的孤儿成了好朋友。国诚比他大一岁,以是他一向把国忠当弟弟一样照顾。但是孤儿院有一次夜间被强盗突入,国忠被抓为人质。固然差人很快将他挽救出来,但他自此一向神智不清,此事一向让国诚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