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餐,周氏安排下人带着乐蜜斯住下,又叮咛丫环服侍好三少爷,这才回房歇息去了。
金陵自古繁华,有着六朝古都的奖饰,人多的处所,当然少不得烟花粉黛之地。一条秦淮河由东向西贯穿了城内,两旁倡寮林立,每日早上桃红柳绿的女人们洗脸水就让秦淮河变了色彩,因此金陵城内的人都称秦淮河为胭脂水。
这倒是要打发乐知秋走了。乐知秋作了一福:“夫人您不必担忧,我自晓得原分歧适住这里,我这就走。”说完,也不接那银子,将剑一背,回身就要走。却被周小白一把拉住:“金陵城内到处都有东厂的鹰犬,你一小我怎生对付?”周氏见到儿子保护与她,再细看这女人倒是长的端倪清秀,身材窈窕,暗想儿子恐怕是有了些怜香惜玉的意义。因而,又对着乐知秋道:“我儿说的也对。现在天气已黑,你一小我出门也是多有不便,且吃了晚餐,住上一宿可好?”乐知秋本来也是无处可去,此地如果不收留她,她去了内里,又能到那里去?但见本身仿佛不为夫人所喜,本身的性子又有些固执,正待回绝,却被周小白拉住了手:“知秋,住下吧。”惶恐之下,把手一缩返来,红着脸道:“那就劳烦夫人了。”周氏面上笑了笑,看了看儿子,又叹了口气,便叮咛厨房筹办晚膳。
周氏待儿子吃完了才对他说:“乐蜜斯的事情我想了想,住在我们家委实不太便利,我已经和乐蜜斯商讨过,让她且住在城外的静思庵中。”周小白一愣:“你是要送她去尼姑庵?”乐知秋道:“夫人已经跟我说过了,静思庵的了尘师太是夫人的至好,我住在那边不但安然,还能给家人做法事超度一下亡魂,也算尽了一片孝心。”周氏道:“我也会差人帮你刺探一下,毕竟老爷跟金陵的镇守寺人汤公公还是好朋友。”乐知秋听得心中一喜,赶紧伸谢。
人还未走进门,早有一人从内堂一起笑着走出来:“原是我儿小白返来啦,快给为娘来看看。”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穿一身淡紫色锦缎绣银夹袄,头戴一只银蝠戏水虎魄钗,套了一件月红色绸缎的罩衫,笑盈盈的来了。周小白晓得是娘来了,忙拜道:“儿子给母亲大人叩首。”周氏忙走快几步将周小白拉了起来:“我儿返来就好。”见中间立着一个少女,问道:“女人是?”周小白神采一悲,端庄道:“还请娘亲躲避一下旁人,儿子有话要说。”周氏收了忧色,忙叮咛下人出去,迷惑的看着周小白:“我儿何事?怎地如此慎重。”周小白就将本身如何落水,如何被救……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周氏两眼含泪感喟一声:“我儿真是命大,也多亏了周忠和周金搏命相救,唉……儿啊,你返来就好,返来就好啊。”转头看着乐知秋道:“你是大师闺秀,本应待字闺中,无法家中横遭惨祸,我心也深不平。何如蜜斯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我周家宅院虽多,恐怕也不便你住下。我这里有白银五十两,女人拿上,从速逃命去吧。”
却说周小白和乐知秋坐着马车一起走来,穿过了几条巷子,最后停在了一处大宅子的内里。此处宅院颇不普通,大门前立着栓马石,都是些上好的花岗岩。黑漆的大门,门上写着“周宅”两个大字,门头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将那门楣晖映的熠熠生辉,门楣上雕镂着蝙蝠,蝙蝠四周刻着寿字,寄意家宅能够多福多寿的意义。两个仆人看管在门前,都是精力抖擞的模样。大门另一侧,另有一间小门,恰是下人们收支的处所。
一夜无事。早上起来,周小白刚展开了眼睛,春兰又将洗脸水送了过来,服侍少爷洗完了脸,又递上“当代牙刷”,那是一个木头做的东西,在一端钻了很多小孔,小孔上植着马尾,沾着看上去就像是药膏的东西。周小白用惯了牙膏,对这黑漆漆的东西,很不感冒,但是影象中,这仿佛就是牙膏一样的东西。刷了牙,感受就跟吃了中药一样,有点苦。从速用盐水漱了下口。春兰见少爷洗漱结束,又递上一碗茶水,周小白喝了一口。这才下床,让春兰帮着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