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了钱,何蜜斯倒是风雅了很多,让海伯去内里买了鱼和肉,又和贞娘一起在厨房做了些菜,姐妹两个一边忙活,一边谈天倒是高兴得很。
屋子内里,要债的人已经拿了银子都走光了。只留下大哥周伯文、书童周桐还在那边查点剩下来的黄金。贞娘陪着何冉在一旁坐着,正在闲谈。周小白走出了大门,让燕子楼的部属留下一辆马车,其他的都让她们带走,待打发她们都走了,这才又进了院子。
周伯文见周小白进了门,笑着道:“三弟,你真有本领,能拿来这很多金子。”周小白笑了笑:“这些也都是借来的,今后还是要还的。”说完,叮咛周桐让他将马车停到院子里。
世人听了皆是心头一惊,是甚么人竟然将周大仁的尸身领去了呢?
这下,何教谕已经不好再说甚么了,瞪了女儿一眼,便坐下来用饭。嚯,别看何教谕是清官,这吃肉的工夫真不是盖的,只是一碗饭的便已经吃了六块大肉,他固然吃的很多,行动倒是不快,非常温文有礼,每吃几筷子菜,便会将筷子放下来,还与周家的人聊谈天。
这叫何教谕难堪了,何教谕听了他一席话,晓得这桌上的菜想必就是周伯文给了钱给女儿,让女儿买的,但是他的借口很好,是为了照顾本身的母亲,百善孝为先,总不能连此事都不承诺吧。
听到这话,几个还在用饭的人都是愣住了筷子。
第二天一大早,周家一群人就来到了金陵义庄。待说了然来意,义庄的看管倒是迷惑道:“如何,你们又来领周大仁的尸身了?”
何冉倒是笑着看着本身的父亲,她当然晓得本身的爹爹喜吃猪肉,不然她也不会在爹爹生辰的时候,特地赊账去买些返来。她又看了看周伯文,感受这个男人比周小白好的多了,为人颇是慎重,并且会说话,就是胆量略藐小了一些,想到白日他看到借主不敢出去的模样,倒是心下笑了好几声。
周大仁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之前周家的人被关在大牢里,不去收敛尸身也不能指责。眼下人既然已经放了出来,如果不去给老爷收尸,就让他葬在乱葬岗子里,怕是会被人戳穿了脊梁骨的。前人讲究孝道,这不孝里有一条就是不葬。所谓不葬,便是不让人身后入土为安。
周小白听周氏问起黄金的事情,他在来的路上便已经想好了,现在便躬身见礼道:“母亲大人,不瞒您说,这很多金子是我向苏凌他爹爹固川王借来的。”周氏听了,想了一想道:“此次我周家遭遇大难,若不是王爷相救,我们周家恐怕就算完了。此次他又送来如此多的黄金,想必也是苏凌郡主的意义。儿啊,你现在欠了人家这么大的情面,今后恐怕就要给人产业牛做马,为娘并不想你如许。”
周氏说到这里,蓦地咳嗽起来,周小白赶紧拍了拍周氏的后背,又从桌上倒了杯茶水,递到了周氏手里。
周伯文没有重视到何冉看着本身,他为人恪守礼教,却不会做那些盯着人家一个蜜斯去看的事情,现在副本身吃着饭,一本端庄的模样。
本来是周伯文在一旁看了,晓得何冉是在乎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便表示贞娘去接了过来。
周氏喝了口水,接下去道:“为娘担忧的只要你,儿啊,你自幼身材不好,只会读誊写字,现在我们家获咎了汤公公,你今后的功名之路不会好走。唉,为娘现在倒是有些悔怨了,如果你没中甚么秀才,倒也能学得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领,现在倒是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