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不信似的将那葫芦抢了过来,摇了摇,并没有甚么声响,细心一看,葫芦内里已经空了,那里另有残剩的丹药呢?
太皇太后倒是笑了道:“苏凌,哀家还想替你跟周小白结婚。乘着哀家还能走得动路,哀家想啊,你们两个就从速结婚了吧。”
苏孝犁慎重道:“本王听那牛鼻子无虚羽士跟本王提及过,说这七宝紫铜葫芦乃是上界神仙仿造太上老君的紫金红葫芦所做,贵重非常,此中装的灵药,固然不能让人吃了升得仙界,凡是人吃了结能够百病全消!”
待其走出慈宁宫大门之际,苏凌却仿佛又听到了盲羽士的话:“徒儿,为师去也,假龙假龙,真凤真凤,归去来兮,他日相逢。”
苏凌想起太皇太后的叮咛,不敢直言相告,只能说到:“是女儿不孝,让父王担忧了。实在女儿并非是在皇宫里,而是在香山祈福会上,女儿碰到了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羽士,女儿也就跟他说了说话,等他走了,天就暗了下来,女儿四下张望,发明竟在皇宫以外。”
苏凌道:“武曌为一己之私,殛毙亲子,固然政绩卓著,实在乃是大唐国运使然,如果有人将太皇太后比作武曌,其心可诛!”
苏凌猎奇道:“我虽不修道法,却也只听过《太玄经》,这《白首太玄经》是甚么?我记得这乃是前朝大墨客李太白所做《侠客行》中的最后一句诗,原文乃是:谁能书中间,白首太玄经。这和道长所修法门有何干联?”
苏凌站起家来,又施了一礼,这才徐行退出门去。
盲羽士摇了点头道:“有凤来仪之资,并非必然是女子,男人也可有此边幅。凤凰、凤凰,凤为雄,凰为雌,乃是朱雀真身演变而来,本是我道家护法之神。人如有此边幅,男者为王,女者为后,然世人皆妄图面前繁华繁华,生有此相者,大多沉迷于此。但郡主却不一样,她生有此相,却并不妄图其间繁华繁华,有此心性如能入道修行,他日得成大道则前程不成限量。只是,事有因,必有果,欠了他的,终偿还是逃不掉的。”
苏凌上前接了懿旨,折叠起来贴身藏好,走下去又叩拜道:“身受太皇太后隆恩,臣女谢恩不尽,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盲羽士摆了摆手道:“郡主,恕贫道直言,郡主乃是凤仪之资,如果能离开其间,随贫道修仙,贫道敢言他日造化郡主定然不在贫道之下。”
周小白咋舌道:“竟然是仙家之物?快快翻开来让我吃吃看,我也尝尝灵药是个甚么味道。”
苏凌听了太皇太后这般掏心窝子的话,不由两眼有些潮湿,颤声道:“太皇太后圣德仁慈,臣女感佩涕零。”
盲羽士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向着太皇太后一抖手中拂尘,欠身道:“太皇太后,郡主即便不能入住中宫,但是若能嫁得周小白此人,倒也还了当日情分,与我大明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说到这里,偏过甚向着苏凌道:“只是郡主当断则断,如有不快意,可持此物往茅山相求。”说罢,从袍袖当中拿了一个铜葫芦递给了苏凌。
苏凌闻言,俄然出声问道:“他是谁?是周小白么?”
盲羽士微微一笑,停了一会道:“郡主此言差矣,《白首太玄经》并非没有其书,世人只知李太白乃是诗仙,却不晓得他实在还是一个剑仙,这《白首太玄经》恰是李太白悟道今后写的,只是保存于世的极其罕见,世人不知罢了。”
周小白笑道:“苏凌,你待我是真的好,这药你留着吧,说不定有效呢。我的病早就好了,那里还需求它?”
盲羽士到了门外,守门的卫士也没看清楚他的身形,仿佛就像一阵清风拂过,又化作清风而去了,此时,彼苍郎朗,云不蔽月,四下悄悄,倒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沉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