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的额头，已经红了一片。
弘治天子的声音传来：“牟斌，想必你也晓得朕本日传里过来发言，必定是昨夜之事。一厂一卫都是朕身边的亲军，却相互攻衅，伤者无算不说，还四下放火，乃至都城整恐，百姓不安。本日早朝，御使们的弹劾折子如雪片一样飞来，说得都是这事，朕的面子可都被你们丢尽了。”
何况，刚才徐灿等人先锦衣卫一步面圣，已经提早告了牟斌的状。
确切，明朝的官员，特别是文官职位尊崇，见了天子，若非是非常正式的场合，都不消跪礼。那种见面就叩首的风俗，不过是先人想当然的诬捏。明朝君臣共治天下，天子和大臣的干系是董事长和员工，不像清朝是主子和主子。
题目是此次觐见天子竟然是在打斗打斗，惹出通天大祸的景象之下。
他这俄然的行动，让弘治吃惊的同时，然后“哈”一声笑起来。
天子这一笑，屋中的氛围败坏下来。
弘治也是被他们烦得不可，好不轻易比及中午才脱了身。
可胡顺刚才这一恶搞，却让他这一声怒喝显得有些绵软有力，少了那一份严肃。
一想到文官们的难缠，弘治就愁闷到死，天然对厂卫的当家人没有任何好感，已经筹办好狠狠呵叱一番。
这两人都是一脸的阴狠，让胡顺感受浑身高低冷飕飕的，却有些害怕了。
胡顺也不敢昂首看天子究竟长得甚么模样，他也不晓得觐见太子需求甚么礼节，就学着戏里的景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朝地上磕去：“臣胡顺见过皇上，万……”俄然间，他想起苏木事前叮咛过让本身一句话也别说，就硬生生将“万岁千万岁”一句吞回肚子里去了。
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所谓天子天子，就是老天爷的儿子，代天牧民，是仅次于六合的半神。
“哎，好一个保全大局，牟斌，朕公然没看错你。”弘治天子感慨一声，忍不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