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吏和陈宏宇惊呆了。
柳乘风深吸口气,道:“我有一个胡想……”
柳乘风背动手走出来,看到这黑压压的人,校尉们固然良莠不齐,但是平时骄横惯了,胆气却壮。帮闲固然大多数一副诚恳忠诚的模样,却胜在孔武有力,虎背熊腰。
其实在场的世人又有哪个没有胡想?大师的胡想是有使不完的银子,有睡不敷的娘们,只是这百户大人的胡想是甚么,大师倒是也想听听。
陈宏宇不觉得然隧道:“报馆又没做甚么犯禁的事,朝廷也没有说不能开报馆,就算报馆是大人开的,又有甚么打紧?”
柳乘风大手一挥,道:“国朝以孝治国,连当今皇上都是如此,我如果无动于衷,岂不是不仁不孝,不仁不孝,德行就会有亏,德行如果有亏,这还是人吗?既然如此,他们杀我父母,我只能杀他们片甲不留了,统统人跟我走,去东厂。”
“……”这黑压压的人都是无言以对,到了这个时候不说弟兄们抄家伙,倒是说胡想了。
“好端端的报馆,如何就被人封了?这又是犯了哪家的国法?”
王司吏油滑地笑了笑道:“依门生看,这事儿没有这么简朴,东厂既然敢脱手,就必然有掌控,能教唆他们的,在京师里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说不准是内阁也是一定,他们若说开报馆有罪,大人就是正犯,大人现在只是百户,就算有人包庇,但是证据确实之下,却也一定能息事宁人。”
柳乘风听了王司吏的阐发,不由点了点头,道:“王司吏说得对,想息事宁人是不成能了,他们既然要罗织罪名,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几个校尉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将封条撕了个稀烂,陈宏宇带着人出来,在一片狼籍的报馆里巡查了一下,随即阴沉着脸出来。
百户所里,陈宏宇弓着身,将报馆的事陈述了一遍。坐在一边的王司吏沉着眉,报馆才开张几天,方才步入正轨,谁晓得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东厂那边,岂不是用心要给柳百户神采看?
“就是,老兄,瞧你也是读书人的模样,为何连这点风骨都没有?”
有人低声道:“慎言,慎言,这类事岂是你我一时能说明白的?”
“哼,真是欺人太过,皇上频频公布旨意,要优渥读书人,这报馆中的人莫非就不是读书人?看报纸的莫非就不是读书人?说封就封,未免也太猖獗了。”
别人或许不晓得,但是陈宏宇倒是晓得报馆与自家百户大人的干系的,东厂俄然将报馆封了,邓文等人又不知凶多吉少,这摆了然是打了柳百户的脸。
柳乘风坐在案牍以后,呆了半个时候,百户所的校尉已经纷繁放动手头的事回到百户所里,老霍也带着百余名精干帮闲在外头候命。
柳乘风看了王司吏和陈宏宇一眼,又道:“事情到了这个境地,他们不讲端方,用这类卤莽手腕,那么也就别怪我以暴制暴了。他们敢封我的报馆,我就敢封了东厂!”
固然晓得报馆不成能顺风顺水,但是柳乘风想不到事情会糟到这个境地,特别是东厂,东厂的阵容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此前与锦衣卫的抵触,这时候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动报馆,这背后……必然有人支撑。
大师一听,都感觉绝望,本来百户大人和大师的设法并没甚么分歧,原觉得百户大人的胡想是治国平天下呢。
老霍的脑筋还没有转过弯来,先是财路,厥后是父母,最后又是尽孝,这些不相干的字眼竟然被柳百户一句话总结出来,并且仿佛还很有事理的模样,这……
柳乘风叹了口气,道:“我那些当我是傻子、白痴的人。”他的目光变得冷冽起来,持续道:“东厂欺人太过了,他们如果安插下妙策来整倒我也就罢了,却用如此直截了当的体例,当我柳乘风是白痴,一点都不尊敬我这敌手,的确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