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你敢!”
看来朝廷是筹算用他来整肃北通州千户所亲军了。
不探听不晓得,一探听才晓得这个家伙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在京师虽只是个百户,却也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传闻此人是个屠夫,手里头不知有多少条性命。
再者说了,现在这风口浪尖上,俄然弄出这么大的行动,还恐怕别人不晓得?新任的千户大人到任了也一样,这姓柳的莫非就不怕死?不怕被刺客刺杀?
倒不是大师不尊敬柳乘风的权威,全部锦衣卫所里品级清楚,轻视上官但是要受家法的,只是谁都晓得,这个柳乘风一定能活多久,如许的千户又何必理睬太多?谁晓得这家伙甚么时候死?
一个百户道:“大人,如许不太安妥吧,昨日传动静的时候也没说不来的要斥革,或许有人身材不适也是一定,大人又何必这般计算?”
这动静传得很广,各种柳乘风的段子一夜之间鼓吹得到处都是,不过也有不屑的人,就比如千户所的司吏马芳,马芳算是北通州的地头蛇,在千户所里做司吏做了足足十几年,能够说千户所里的千户走马换灯似地来来逛逛,但是马芳却一向留在千户所,是以这千户所高低谁都晓得,要和北通州亲军打交道,就得先和这位马司吏先有友情。
马芳只是笑了笑,道:“你这婆娘,忒也多嘴了一些,男人的事,你胡扯甚么?”说罢起榻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衫,懒洋洋地坐车出门。
马司吏不到,其他的书吏天然也不肯去,毕竟谁也不知乱党的下一个目标是谁,是以每天在书吏房连一小我影都看不到。书吏不来,就没人点卯,没人点卯,大师天然是树倒猕猴散,谁还肯再冒这个风险?
马芳这才发明了柳乘风的企图,这个家伙要清算的不但是那些没来点卯的百户和校尉,只怕连他这个司吏也想一块儿清算了。
柳乘风嘲笑,眯着眼睛打量着马芳,道:“马司吏是不是?恰好,本官也要和你算算账。你身为司吏,传闻这半个多月,你向来没有在这卫所里走过一遭,乃至于千户所高低的人有样学样都不来点卯,都不来当值,这一次本官调集大师点卯,你却耽搁了一个多时候,马司吏,你好大的架子呀。”
现在新来的千户大人上任已经叫人知会,让大师卯时去点到,千户大人有话要说。
柳乘风说得大义凛然,马司吏站在一边绷着个脸忍俊不由,这个柳千户说这么多无用的东西有甚么用?甚么身负皇恩,甚么督察四方,这类话在畴前说一说还好,现在拿来讲,真是好笑。他这般高调行事,的确就是自寻死路。
明天提早更新,连晚餐都没来得及吃,终究码完了,松了口气,用饭去也。
马司吏的脸部肌肉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内心收回嘲笑,忍不住想:“这个千户大人好大的架子。”
此前千户接二连三的被刺,马芳内心也惊骇,毕竟谁都晓得他是千户所的头面人物,如果那些乱党行刺到他头上,自个儿岂不是死得冤枉?是以自从第三任千户被刺以后,马芳便藏匿了起来,足不出户,干脆连千户所都不去了。
到了第二日,卯时的时候马芳还没醒来,家里一个下人来叫他,马芳昏沉沉地起来,才问到了甚么时候,睡在边上的婆娘答复道:“卯时都要过了,不是说今个儿卯时要去千户所一趟吗?去得迟了,只怕你那新来的下属要指责的。”
柳乘风沉默了半晌,没有理睬这些百户的劝说,狠狠地磕着案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拿下,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