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堕入了沉默，俄然，他站了起来，从阴暗中一步步走出，光芒射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竟是有些发青，脸上生出很多痘子，便是一贯有神的眼眸，现在似也被浑浊讳饰住。
被柳乘风锋利的目光盯着，郑秋的心就虚了，身子更加佝偻了几分，柳乘风俄然道：“郑公公，你好。”
朱佑樘一见他这模样，便不由鼓励他道：“你说吧，在朕面前，又有甚么难以开口的，你做的那点儿功德，你当朕都不晓得？”
柳乘风显得非常踌躇，倒不是在考虑是不是该诚恳交代，只是在思虑到底用甚么言辞说出来。
寺人侧开了身子，柳乘风快步出来，着小殿想来好久没人来，固然很洁净得体，也烧了檀香，但是氛围中却老是有一股散不去的霉味，今个儿若不是柳乘风觐见，只怕天子也不会在这里访问他。
柳乘风从拐过了主殿，随即在紧邻的一个偏殿里停下，领着他的寺人已经出来回禀了，柳乘风站在这外头，几近能够听到主殿那边传出来的嗡嗡群情声。
柳乘风苦笑道：“微臣方才得知，她怀了微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