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锦衣卫,该死的宁王,真是胆小包天了,这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莫非这锦衣卫还敢兴大狱不成?
李东栋现在正与柳乘风喝着茶,外头有人通报,道:“大人,大事不妙了。”
不妙……李东栋内心打了个突突,抱在手里的茶水不得不放回茶几上,看了柳乘风一眼,皱眉道:“大人,莫非又出事了?”
柳乘风翻开,倒是一行打油诗,此中自是讽刺宁王有断袖之癖,说这宁王烂屁股之类的话。除此以外,另有一些较为激昂的笔墨,说是古有诸侯失礼而失侯,这宁王固然是皇亲国戚,但是所作所为,有伤天德,要求朝廷严惩如此。
啪……
不过有一家报馆倒是例外,那便是京师的第一家报馆学而报,但凡是卖学而报的报童,不管是哪家酒坊和茶坊都能够随便出入,这就是为甚么学而报的销量能独占鳌头的首要启事之一,既因为出得起更高的润笔费而能出各种佳构的好文章,另一个启事就是他们的推行能够做到无孔不入。
柳乘风看了,肚皮都将近笑爆开来,这些读书人倒是非常有才,锦衣卫越是制止他们,他们就闹得越凶,一个个都是等着锦衣卫来抓的嘴脸,就比如在这纸团里头的打油诗,鄙人首还落款了几个字,说是门生岭南杨谦,常住朋云堆栈如此……
“这些纸团现在在街坊各处有很多吗?”柳乘风问道。
局促的街道上,行人如织,两边的茶坊早已客满了。现在的京师已经和畴前大不如前,但凡是贫苦人家,多是进了作坊做工,平常也极少见到地痞闲逛之人,独一另有这闲心的,只怕也只要一些家道较为敷裕的读书人。
茶馆里头,一个年青的秀才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傲然的抬着头,用沉痛和不屑的口气道:“宁王可爱,他有脸皮做出这等丑事,却惊骇天下的清议,他不要脸皮,莫非还要叫我们都成哑巴不成?另有那锦衣卫,为虎作伥,替那宁王遮羞,也殊为可爱。门生赵承,愚笨鄙人,但是是非好歹倒是分得清,吓,锦衣卫不是要来拿人吗?那敢情,我赵承本日就在这里群情那宁王父子的罪过,不但要群情,还要在这里破口痛骂,这里头可有厂卫的人吗?有的话就站出来,把我拿去诏狱好了!那宁王想要我等门路以目做不到,但是想要我们的性命,那么本日就无妨给他也罢。”
如果换了平常的百姓,见了这动静,只怕早已吓得不轻,再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群情这类事,但是这里大多数都是读书人,且身上多多极少有些功名,更首要的是,他们都是年青人,年青人有一个特性,就是常常有勇气,同时也容忍不了热诚,他们所神驰的先贤一定才高八斗,但是有一条,这个偶像必然具有一身正气、铁骨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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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初的时候,气候已经转好,靠着迎春坊现在多了一条街道,这街道因为临着迎春坊,来往的客商多,是以整整一条街都是酒坊、茶坊。
这动静传出。全部茶社顿时便炸开了锅。
学而报之以是有如许的特权。却也不是没有来由的。一方面掌柜的都晓得,学而报夙来受人爱好,让人出来兜售,也能够省了很多酒客、茶客出去上街采办。当然最首要的启事还不是这个,而是因为天下人都晓得学而报的店主是柳乘风,柳乘风是甚么人?那但是财神爷,传闻有很多商贾买了这位财神爷的金身,放在店铺里头招财,且不说这财神爷的泥像与柳乘风像不像,但是起码有一点能够确认。虽说这柳乘风在朝中一定受人待见,但是在商贾们内心,倒是神明般的存在。既然是廉国公办的报纸,当然能够通畅无阻。你挡了财神爷的财路,还希冀着能发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