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个份上,柳乘风更是大笑起来,道:“尚书大人错了,太祖天子制定祖宗法度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各地藩国能够便宜行事,军政事件,皆可决计。开海,乃是廉州内政,柳或人按祖法行事,又和朝廷有甚么干系?如何?尚书大人要违背祖法,来过问藩镇的事件吗?柳乘风要问,到底是柳乘风胆小包天,还是尚书大人目没法纪,竟然敢疏忽祖制!”
柳乘风话音刚落,当即有户部尚书收回嘲笑,冷冷隧道:“敢问柳千户,朝廷要构筑通往廉州的门路需求多少银钱?”
满殿的文武,固然都被激愤,而柳乘风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但是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再说话,他们当然晓得,柳乘风这一手借题阐扬几近无懈可击,廉州开海,就算反对,又该拿甚么反对?
“柳乘风,你好大的胆量!”这时候,连兵部尚书刘大夏也有点忍不住了,其实在朝廷六部当中,刘大夏对禁海之事反对得最弱的一个,一向以来,他都秉承着公道的态度对待这件事,他乃至在想,如果皇上开海,朝廷是不是该动手建一支舰队,以备不时之需?只是未曾想,在文武百官分歧反对之下,连皇上都已经逞强,现在这个柳乘风竟然还私行开海?实在有些大逆不道了。
谢迁终究忍不住站了出来,斥责道:“柳乘风,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甚么用心?甚么交通有无?廉州有甚么东西,还要商贾去交通有无吗?至于朝廷对安南等国用兵,那更是笑话,安南等国乃是大明藩邦,朝廷为何要对他们用兵?”
第三百零四章:柳白痴开海与你何干
柳乘风面不改色,淡淡隧道:“从江南至廉州,需纹银三百万……”
柳乘风看了刘大夏一眼,淡淡隧道:“敢问刘尚书,卑贱那里胆小了?卑贱身为人臣,一向按着端方办事,按部就班,如何到了尚书大人的口中,反而成了胆小包天之徒了?”
朝中一片哗然,三百万是甚么样的数字?这的确就是开打趣,前年大明的岁入也不过两百八十万罢了,这个家伙疯了吗?拿朝廷一年的岁入去给他的廉州构筑门路,的确就是开打趣。
刘大夏晕了。这个圈子绕得太大,让他一时转不过弯来。
终究,一个言官站出来,朝柳乘风怒喝道:“柳乘风,开海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叨教朝廷,你到底是甚么用心?莫非是要造反吗?”
统统人都不由呆了。
“至于交通有无,倒不是让廉州与京师、江南做甚么买卖,廉州只是作为贸易周转,令天下的货色囤积于此,再通过陆路、海路分离至各国,这便是交通有无,柳或人在廉州已经下达了开海令,现在廉州正在测量、构筑港口,制造船只……”
这一番话,如果没有之前文武百官们打着祖宗轨制的幌子,只怕有点儿过份了。但是祖宗轨制的灯号是朝廷百官们本身打出来的,现在想忏悔,只怕也来不及了。
大臣们气愤了,但是气愤归气愤,想要辩驳,倒是无从下口。
柳乘风并没有急于会商交通有无的题目,而是先谈起了安南,他辩驳的来由倒是很简朴,淡淡地看了谢迁一眼,笑道:“谢学士此言差矣,当年文天子的时候,安南也是我大明的藩国,但是为何文天子要对安南用兵?”
刘大夏道:“你不过是个藩侯,不经朝廷答应,岂可私行开海?这就是你的循规蹈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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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的确是疯了,一个锦衣卫千户,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量?的确是岂有此理!如果如此,那禁海和开海又有甚么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