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坐在里头显出一副安静的模样,但是他的第一句话就让这牢头吓了一跳。
那蒙古贵族仿佛踌躇了一下,随即便出来通报了。
张永尝试谈判,却发明这些蒙古军人不懂汉话,正在难堪的时候,倒是有一个蒙古贵族模样的人出来,打量了张永一眼,用着生硬的汉话道:“你是谁?来这里做甚么?”
柳乘风坐在囚室里不由开朗地笑起来,道:“这莫非另有假?本侯说本日出狱就本日出狱,临行期近,本侯有些事少不得要向李牢头交代一下,在我的被褥里有一些碎银,到时候你自管拿去,另有,李牢头为本侯买的这些册本、笔墨以及平常的器具,李牢头如果感觉合用,就拿去用吧,全当是柳乘风赏你的,你不必客气。”
“是,是……”李牢头带着猜疑,但是当着柳乘风的面,只能连声说是,不敢违逆甚么。并且柳乘风的这些器具,代价还真是不菲,人家肯赏他,对这李牢头也是有好处的。
“不过嘛,本侯另有几句话要叮咛,待会儿呢,你去买些糕点来,我这里的茶也用完了,就称一两武夷茶吧,今个儿早餐要丰厚一些。”柳乘风一丁点也不客气地叮咛,随即又道:“对了,你叫小我到东宫去,不必去见太子,只需和东宫的门房打一声号召,就说柳乘风做好了筹办,其他的事奉求太子殿下了。”
这李牢头大吃一惊,出狱……
京师里温馨了半晌,不过这个温馨也只保持了一天罢了。
每年蒙前人入朝的时候,瓦刺和鞑靼两部都是一同入京,不过端方还是有的,就比如这代表蒙古的正使是两部的人相互轮番的,上一次的蒙古正使是鞑靼人,这一次便换上了瓦刺的太傅庆格尔泰。
张永正色道:“杂家奉大明太子殿下之命,有手札一封,要面呈瓦刺使节。”
说罢,李牢头再不说甚么,叫来个狱卒,叮咛一声,随即换下本身的公服,穿了便装,出了这大狱。实在出来的时候,李牢头乃至在想,这个时候是不是要把动静给府尹大人禀告一下,毕竟禀告大人有叮咛,这个柳乘风的一举一动都有汇报。但是很快,李牢头便撤销了动机,这类事不能说,毕竟是给东宫传信,如果到时候府尹大人作梗,那柳乘风和太子岂不是要找他算账?获咎了府尹,最多这牢头不做了罢了,获咎了太子,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朱厚照吁了口气,打起了精力,一下子变得跃跃欲试起来,道:“好,你下去吧,本宫晓得了,刘伴伴,领他出去。”
说罢,庆格尔泰不由得意地大笑起来。
庆格尔泰此时正在后院的校场里演武,听到有人汇报说是大明太子传来手札,便擦了擦汗,将手中的长刀丢在地上,道:“蛮子的太子要做甚么?不太久闻他爱喝我们草原上的马奶,爱好住我们草原上的帐篷,或许他是来凑趣我们这些草原上的懦夫也不必然。”
牢头不敢怠慢,缓慢地赶了来,在外头昂首帖耳地听候柳乘风的叮咛。
间隔藩国们入宫朝见另有一天,在顺天府大牢,柳乘风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盘膝坐在榻上,叫外头的狱卒将牢头叫来。
朱厚照不由笑了,道:“好,很好,你这个家伙倒是个懂事的人,刘伴伴,待会儿打赏他。”说罢又向李牢头道:“柳徒弟当真让你来给本宫通报动静,叫本宫现在就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