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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晓得问一个司吏也问不出甚么来,便与老霍在这签押房等着,王司吏则是调集校尉了,方才产生的事对老霍来讲真是惊险到了顶点,如过山车一样,一下子跌入天国,又一下子升上天国,到现在他还没缓过劲来。
柳乘风当真地听着老霍的话,对老霍称呼他大人显得有些不风俗,不过也没有改正老霍。柳乘风想了想,道:“不是另有一个烟花胡同吗?那是都城里最热烈的几到处所之一,油水最是丰富,就是从那边拔出一根毛来,也充足赡养他们了。”
柳乘风咳嗽一声,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不过是将来好好办差之类,才将他们全数打发走,接着将老霍拉到一边,道:“老霍,你对卫所上高低下的事都熟谙,我问你,方才那些校尉为甚么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柳乘风淡淡一笑,道:“我谈笑的。”贰内心却想:不去抢别人的油水,那就一辈子都只能寄人篱下,看人神采,永久被人压得死死地,如许的日子,我已颠末端半辈子,两世为人,窝囊得还不敷吗?
柳乘风见他呆呆的模样,也没有和他多说甚么,老霍表情冲动,他又何尝不冲动?就在不久前,他还是小我人瞧不起的上门半子,而当今,他总算抓住了机遇,有了一个做侍郎的恩师,成了锦衣卫百户,更有御赐的飞鱼服在身。畴前阿谁落魄墨客,现在已成了京师里不算小的人物,这类将将来和出息掌控在本技艺里的感受,实在舒畅到了顶点。
柳乘风想了想,道:“如果我们来踢一踢这铁板呢?”
不过柳乘风所统领的地区,竟然就在太学四周,这太学边上刚好有三条街,主如果卖一些册本、文墨之类的买卖,最核心倒是有一处繁华的地点,叫烟花胡同,这烟花胡同地如其名,乃是都城最初级的妓馆堆积之地,传闻出入的达官朱紫可谓多不堪数,一掷令媛的豪客如过江之鲫,柳乘风摆字摊的时候就曾听人提及过这个处所,只是当时寒酸,只晓得那边鲜衣怒马,是富人的堆积地,平凡人去了,拿一年的信奉出来也一定能进得了那清馆的大门。
老霍听了柳乘风的话,吓得脸都变绿了,道:“大人,这可千万不成,十几年前,也有个百户想从东厂口里夺食的,成果还不是被番子们拿了?打了个半死不活,还栽了个罪名放逐三千里呢!番子和校尉分歧,他们是宫里的人,我们抢了他们的油水,岂不是和宫里的诸位公公们夺食?”
柳乘风与老霍回到卫所的时候,宫中的犒赏和百户的腰牌、文书也发放了下来,此前阿谁王司吏见到他也换上了一副奉承的笑容,一边请柳乘风到签押房坐下,一边谨慎翼翼地给柳乘风斟茶,道:“百户大人,方才批示使大人已经有了叮咛,您这百户仍然挂在内西城这边,为此,我们千户所里专门斥地了一个处所,今后以后,由柳百户来统领,人手也已经调拨好了,这是名册,请柳百户过目。”
老霍神采一变,道:“大人这就不晓得了,烟花胡同和别处不一样,别的处所,我们锦衣卫还能插上手,但是那烟花胡同却不是锦衣卫能吃得开的,你想想看,进那边的官员富户有多少?那些大妓馆的身后,哪个没有一两小我看着?再加上那边一向都是东厂的范围,东厂那边倒是能捞到一些油水,至于我们卫所……”老霍自嘲地笑了笑,持续道:“早就大不如前了,成祖天子在的时候,我们锦衣卫一手遮天,而后历代先帝即位,也总算另有一点威风,但是到了弘治朝,稍有一些油水的处所也轮不到我们,卫所里的校尉穿了飞鱼服出去恐吓恐吓平常的百姓倒还没甚么题目,但是这京师里朱门比狗多,一不留意就踢到了铁板上,特别是烟花胡同那种处所,是千万不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