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泓宇脸上的伤已经消了肿,一脸奉承地对柳乘风道:“现在卫所的兄弟都说百户大人贤明神武,弟兄们跟着大人,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陈静坐在案牍后,案牍上摆着一份福建省的赋税账簿,但是他现在美满是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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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淅沥沥地下着细雨,烟花胡同百户所的校尉已是倾巢而出,一个个呈现在各家妓馆门前,烟花胡同这边,除了妓馆,另有为数很多的赌坊、酒坊,全部京师里最是繁华的地段之一,百户所已经发了布告,只要在这百户所里做买卖的,每月都要拿出分子钱,今后以后,这里由锦衣卫庇护。
柳乘风的脸又板起来,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今后卫所按月发钱,巡街的校尉不能再讹诈百姓,发明一个就查处一个。另有就是我们既然拿了商家的钱,也不能不做事,这烟花胡同的商户如果有人肇事,都得我们百户所去措置,谁都不能怠慢,别让人觉得我们只晓得收钱不晓得办事。”
王司吏道:“小人晓得了。”
现在有了钱,很多不敢做的事就敢做了,起码这百户所里头高低人等算是安稳了下来,柳乘风这百户算是坐稳了,有了钱就有了威望。
柳乘风拿过了账簿看了看,点头道:“去,把统统的校尉全数调集起来,不是都说没饭吃了吗?本日就撑死他们。”
谁知事情会生长到这个境地,陈默现在已成了众矢之的,他赶紧找一些平素干系好的朋友筹议应对的办法,但是却吃了闭门羹。
几十年寒窗苦读,几十年的宦海,这一步步走来何其艰巨?原觉得已经功成名就,已经高枕无忧,陈默不管如何也想不到堂堂户部赋税主事,竟然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锦衣卫百户手里。
柳乘风把人全数招入堂中来,六十多人济济一堂,随即开端训话,接着便是将所收的银子公示出来,随即道:“每月大抵四万七千两的银子,除了一万两要定时送去批示使那边,本百户每月拿银五百两,总旗官按月拿三百两,小旗每月一百,其他校尉每人五十两,除此以外,对一些差事不好的兄弟也要赔偿,有的人被分去了国子监坐堂,这是辛苦的差事,别的再加十两银子的差补,今后今后,只如果卫所的兄弟,凡是有个生老病死,都有银两抚恤,至于其他的银子,临时都封存起来。”
也难怪朱元璋要拿沈万三开刀,柳乘风内心揣摩着:“本身如果天子,也非抄了沈万三的家不成。”
陈泓宇在旁笑嘻嘻隧道:“这个好说,谁敢在烟花胡同肇事,弟兄们都不承诺。”
朝廷命官做买卖,这不算大罪,只要脸皮厚,再有人帮手压一压,就算清议闹得短长,大不了也不畴昔南京养老,三五年后,只要朝中有人,还是提返来。
王司吏啵啵地打着算盘珠子,终究抬开端来,道:“算出来了,总计是四万七千三百二十三两。再加上从莳花馆抄来的财物,现在我们卫所里的存银起码超越六万余两纹银。”王司吏说话时有些颤抖,便是在千户所的时候,银两的出入也不过千两摆布,这还是下头的人尽力剥削讹诈百姓的成果,而现在底子不必去找百姓,商户们按月就能把钱送来,旱涝保收。
柳乘风的意义是要发钱了,陈泓宇一听,喝彩一声去了。
柳乘风实在内心也很冲动,每个月五万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十万,而现在大明的岁入竟然只稀有百万两,不过朝廷的岁入除了银两,最多的还是粮食,再加上没有计入盐铁税之类,真正的岁入,该当在千万两之上,但是这六十万两,已经充足让统统人怦然心动了,难怪东厂那边占住了几个繁华之地便能够衣食无忧,本来这里头的油水竟是丰富到这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