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人让府里的下人们尝试去做点儿买卖,比如张鹤龄就曾揣摩过这事儿,毕竟田庄的收成说不准,皇家的犒赏看上去贵重,却大多不能吃也不能用,想花天酒地还得做买卖,只是这买卖倒是做了,本钱也拿了,成果倒是幸亏一塌胡涂。
朱佑樘现在所考虑的,已不再是北通州了,北通州牵一发而动满身,眼下当务之急是与阁臣们筹议出对策,那儿毕竟是京郊,一旦有事,也要有防备才是,只要京师稳住了,北通州所产生的事才气压至最低。
柳乘风不由怒了,这三个不要脸的,玩不起就别玩,赊了一屁股账,倒是死拉着赢的人不走,另有这么无耻的吗?
不过话说返来,对柳乘风的犒赏,朱佑樘还没有想好,北通州那边,朱佑樘也是两眼一争光,现在做出定夺,未免太暴躁了一些,固然晓得事情告急,朱佑樘还是感觉该当好好地考虑一下。
柳乘风赶紧道:“谢陛下恩情。”
张鹤龄和张延龄当即感觉矮了一截了,他们又不是商贾,而是清贵的爵爷,爵爷是甚么?爵爷就是现银没有,但是田庄各处的主儿。柳乘风若说肯把田亩折分解银子来抵账,对他们来讲倒是不难,但是让他们还现银,多数一时之间也筹措不了。
朱佑樘道:“对了,这一次有功的人都要犒赏,你拟出一份详细的名单来,朕按功分赏吧。”
张鹤龄则是阴沉着脸,他输得最多,充足近五千两,这么一大笔银子输出去,真比把他下了这大牢还要难受,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府里田庄每年的收成也不过是万两高低罢了,这笔帐如果不抹平,总不能一家长幼都去吃西北风吧?
朱厚照轻描淡写隧道:“去,到府库里给本宫取五千两银子来,今个儿本宫倒要看看柳徒弟如何从本宫手里把这钱儿都挣走。”
再就是直接亏个底朝天,虽说做买卖靠的是干系,但是有干系也一定能成,人家的商户租船进一些江南的丝绸贩运到京师来卖能赚银子。他倒是打通了枢纽让漕船帮带着货色到京师来却还是亏个底朝天。这里头的酸楚,实在不敷外人道哉。
随即,朱佑樘看了柳乘风一眼,道:“柳乘风,这一次你做得很好,立了大功,不过犒赏,朕还要考虑考虑,过几日就有恩旨出来。”
朱佑樘才倦怠隧道:“好啦,朕乏了,你们退下吧。待会儿朕还要去内阁议事。”
只是到底会出甚么事,朱佑樘却也是想不明白,朱佑樘先是看了柳乘风一眼,随即落在神采惨白的牟斌身上。
倒是朱厚照满不在乎隧道:“不就是欠你一千来两银子?柳徒弟,你太吝啬了,这点小数量还斤斤计算?刘伴伴……刘伴伴……”
回到烟花胡同,刘瑾就在门口候着,一等柳乘风来,便笑嘻嘻地要来给柳乘风牵马,柳乘风道:“刘公公如何还在这里?太子殿下还没有回宫吗?”
张鹤龄和张延龄一下子惊呆了,倒不是这太子殿下的吝啬态度,而是那一句上月的分红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是甚么观点,他们岂能不晓得?便是堂堂国公的俸禄也不详确米两百石罢了,折银下来,也就是三百两银子高低,一年撑死了也就四千两,再加上田庄的支出,一大师族的开消,还真没几个余钱,大要上是清贵,实在有苦自知。
仍旧回到囚室,朱厚照正在囚室中打着盹儿,张鹤龄、张延龄一对兄弟倒是在冷静地揣摩那副麻将,一张张翻开来研讨,见是柳乘风来了,张延龄怒道:“为何进个宫去了这么久才返来?不要啰嗦,现在我统共欠你两千八百两银子,我们持续!”说罢便去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