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想了想，感觉这小段子非常风趣，忙道：“恰是如此。”
朱佑樘坐下，顺手翻起柳乘风放在桌案上的几本手抄书，不由笑道：“如何连女尚书也好？”
外头传出晨鼓声，辰时到了。
柳乘风道：“门生自叹不如。”
他忙不迭地去开了牢房的门，朱佑樘便负动手出来。
邓龙去买了笔墨纸砚，几本手抄的旧书，还给囚室里带来了一张纱帐，又将这囚室安插了一下。这囚室，硬生生地被装潢成了间书房。
朱佑樘莞尔一笑，道：“这一次，倒是要朕感谢你的指教了。”
两小我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及到弹压的事，也没有提及过审的动静，就如一对师生那样侃侃而谈。
朱佑樘叹了口气，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
朱佑樘背动手在边上看，嘴唇微颤，似是在念着行书中的行文，感受那王右军在兰亭悠悠南山的萧洒畅快。
“大理寺……”服侍了一夜的寺人，脸上暴露惊诧，如果换了平常，陛下熬了一夜，必定要寝息的，但是现在瞧陛下的模样，那神采固然灰青，精力竟然还不错，想必一时半会还睡不着。
柳乘风赶紧点头，道：“陛下言重。”
柳乘风道：“志士惜年，贤人惜日，贤人惜时是不是就是这个事理？”
油灯冉冉。
柳乘风阖着目，时不时在揣摩甚么。
但是自从得知了弹压民变的事，朱佑樘就展转难眠了，不管利用任何体例都没有效，朱佑樘的表情已是变得烦躁起来，熬红了的眼睛带着些许怠倦。
朱佑樘深吸一口气，坐在御案前，将笔放回笔架，直愣愣地发楞。
柳乘风打起精力，持续下笔，他的心机本质不错，就算天子在一边，作起行书来，也表示出了沉着淡然的态度。柳乘风所写的乃是‘兰亭序’，仿的是王右军的笔法，这倒不是他用心要投朱佑樘所好，只是百无聊赖，模糊只记得一篇兰亭序，干脆就写出来玩玩。
“回禀陛下，丑时过了。”
朱佑樘只是问：“柳乘风关在那里？”
丑时过了就是寅时，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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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这便去安排。”
毕竟柳乘风最善于的是写一些这个期间的前人未曾写过的字，但是说到仿照王右军，倒是力有不逮。而朱佑樘分歧，他最喜的便是王右军的行书，自学字以来就以王右军为表率，长年累月下来，这笔力自成体统，别具一格。
邓龙这时候内心有点儿光荣了，起码总算和柳乘风打好了干系，固然破钞很多，但是这银子花得还算值。
到了大理寺，堂官们方才上值，听到外头有人通报，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急仓促地出去接驾，朱佑樘已是旁若无人地出去，两边的人跪了一地，纷繁道：“吾皇万岁。”
想得累了，就提笔去练字，写字能埋头养神，特别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囚室里，柳乘风竟然比大多数时候都要用心了。
酒足饭饱，邓龙站在一边儿，笑呵呵地给柳乘风清算碗碟，之前柳乘风要的油灯天然也带来了，足足三盏，将这囚室照得通亮。
女尚书是女子四书之一，普通是身处闺阁的女子拿来看的，但是柳乘风的书桌上却摆了一本，也难怪朱佑樘笑话。
“现在是甚么时候？”
大理寺卿赶紧应道：“是，微臣待会儿必然叫人好好补葺一下。”究竟上这牢房的报酬比刑部大狱和诏狱要好得太多，不过以朱佑樘的标准来看，这个处所确切有些脏乱了一些。
又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