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姐姐倒是没甚么事,但我有事。”小北盯着汪孚林的眼睛,俄然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别忘了,你前次拉上赵五爷跑去邵家折腾的那回,闹到最后出了甚么岔子。如果你筹算在这事情里头插一脚,叫上我一声。你跟着何先生才学了一个月,可我跟着乳娘从小练武,总比你这个半吊子强多了!”
“汪小官人,二位军爷,府尊就在里头。”
“你既然是汪南明的侄儿,又是秀才,就应当在家里好好策划举业,出来厮混甚么,还和钟南风那种胆小包天的狗贼扯上了干系?幸亏南明还特地为你从戚大帅那边要来了两个保护,你这不是给他谋事吗,你觉得他这个刚上任的郧阳巡抚当得很舒畅?现现在纸里包不住火,转头浙江巡抚邬部院赶返来,三司再诘问下来,你让本府如何往上报?”
遵循苏夫人的说法,从三司到巡抚巡按,一帮子大小官员多数都会作壁上观?
“谁?”
汪孚林没有接银票,而是想了一想就开口说道:“赵管事,钱你先收着,这笔买卖只不过就差最后一个钱货两讫罢了,我不想就如许半途而废。你在杭州城人面善,费事你先去探听探听,此事官面上筹算如何对付。别的,水路是否会遭到影响,特别是往宁波的船是否还能开。”
“那位罗掌柜没我走得快,并且这会儿船埠一片混乱,如果真的哄抢起来,恐怕连人带船都保不住。但那边停靠的各色船只很多,与其抢粮船,抢那些绢帛之类的反而更轻易,以是只要他聪明一些,应当能躲过这一劫。”赵管事说到这里,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幸亏银票是我贴身保管的,四百五十两不差分毫,先还给小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