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舅放心,我只认阿谁赵思成,只拖住这个家伙,别人和我无关。”
眼下十五个粮长被请到了这里喝茶――虽说汪孚林对这喝茶两个字总感受怪怪的,但并无毛病他和娘舅吴天保坐在一块,一面喝着那完整说不上啥滋味的茶,一面低声交换着。别看他方才在大堂上振振有词,把赵思成给驳得全无威风,可吴天保以长辈和过来人的身份提示他要重视分寸,不要对劲失色等等,他却一句还嘴都没有,一面听一面点头,眼神却在其别人身上扫来扫去。
晓得拖字诀临时没用了,他只能授意方县丞重新召见粮长们。目睹这又要开端新一轮的较量了,不想惹事的秦主簿和罗典史已经找机遇溜之大吉,就连不相干的其他六房和承发房的小吏也走了很多,和最后大堂上人头济济的模样比拟,眼下汪孚林一行人再入大堂,这里已经人空了一大半。
“县衙重地,二尹随时召见,还请别乱跑。”
方县丞当然看得懂赵思成的骑虎难下,他本想去拿惊堂木,可他自忖没底气,拍不出叶县尊那种气势,便只能放动手,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随即笑容可掬地说道:“粮长之事乃是国朝初年定下的端方,州县主司需得以礼相待,各位远来辛苦,又起了个大早,不如先到幕厅喝杯茶稍待半晌,本县……本县丞把事件措置完以后,再访问诸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