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鉴心中一沉,说道:“莫非本寺竟没人见过他吗?”
沈鉴蓦地展开眼,瞥见大殿穹顶上的画图,地藏菩萨正用慈悲的目光谛视着本身。
黄子山一愣:“那为何不去告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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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了因却没走,不是因为德行高贵,而是因为走不动。
九华禅师道:“了因师兄,这位沈施主想问问有关了缘的事情。你可跟他细细道来。”
沈鉴道:“画中的菩萨是娜仁托娅,执笔者便是黄子山。那和尚现在那边?”
但是思君并未见怪,说道:“您不体味我祖父的为人。他虽非君子君子,但却极重交谊,直到暮年偶尔提起黄子山时还堕泪不止。”
他顿感万念俱灰,想道:我刺杀敌酋不成,有亏于社稷百姓,是为不仁;对岳父痛下杀手,是为不孝;害得娜仁心碎欲绝,是为不义。我……有何脸孔立于六合之间?想罢反手握住长剑向颈中抹去。
在那些强盗眼里,“人”只要肥瘦之分,没有男女老幼之别。想到这儿,贰心中不由七上八下。
沈鉴诘问道:“厥后如何?你祖父救出黄子山后产生了甚么?”
然后回身问九华禅师:“方丈,顶上的壁画何人所绘?”
元朝顺帝期间,战祸频繁。大战激发了饥荒,和尚们不肯饿死,都避祸去了。偌大的寺庙竟然只要乌鸦栖息。
讲道此处,思君叹道:“我祖母最爱黄子山,这天然没得说;奇的是我祖父最爱的人也是黄子山。但是这两个最爱黄子山的人却糊口在一起,真是造化弄人!”
九华禅师俄然道:“但是令祖父夺人之妻,只怕……嘿嘿,不那么仗义吧?”僧众们不由一愣,他们方丈向来刻薄,不知为何本日的言语却有些刻薄。
黄子山瞪着血红的眼睛喝道:“狗贼,你杀我同胞,明天要你血债血偿!”
他天生跛足,赶上强盗绝难逃命,因而便把心一横单独守在寺中居住。师兄弟不幸他,临行前好歹凑了些米糠。
沈鉴摸着下巴深思起来,低声道:“黄子山,你究竟去哪儿了?你怀着非常懊悔的心分开九江,然后会做甚么?又要如何获得摆脱呢?”
这时又传来一声惊呼,只见大红的盖头落在地上,娜仁托娅怔怔望着他。说话没法描述那眼神,黄子山只感觉心脏片片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