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夫抓起那人的手腕号了号脉,感喟道:“遗憾。”然后朝滢月一点头。
滢月当真的想了想。沈鉴虽和她有师生之谊,却从未直接传授医道,绝大部分知识都是本身从书上看来的。因而答复:“我是自学。”
伤员有五名,前四个的神态还算复苏,伤得也不重。唯有最后一人低头趴在地上,看模样已奄奄一息。
却说西直门外的战役已趋于白热化。明军的援兵虽从九门源源不竭赶来,却仍然难敌瓦剌铁骑凶悍的势头。
滢月此时已喝了些热茶,吃了点东西,体力规复少量。她见那第五个兵士身子还在微微颤栗,不由顿生怜悯之心。暗想:“我再查抄一遍,如有一线朝气还是救活他吧。”因而便走到那人身边。
贺大夫不由深感震惊,高低打量她几眼,感觉不像扯谎,只得无法地笑了笑:“想不到世上果然有天赋,老夫这几十年的技术在你面前真一文不值。忸捏啊,忸捏……”
巴图鲁一愣,可过了半晌俄然大怒道:“你胡说!”
只见她用纤纤玉指捏起发丝般的银针,轻挑几下便让一个伤兵止住流血。众大夫中无不平气这神乎其技的伎俩,全都暗中称奇。这女人当然是滢月。她措置好伤口后抬起手肘抹了一下汗,却俄然毫无征象的向后倒去。
恰是无巧不成书,这一次竟然让巴图鲁蒙了个正着,小寺人公然是狗奴部下。但是他想不到的是此人早已发明他行迹,并一步步按着狗奴的指令把他引到景山上来。
他们虽不着盔甲,不配刀枪,可战役的狠恶程度却涓滴不逊于火线。这些人是从城中招募来的郎中,专门在此救死扶伤。
长夜刚过一半,他们已不知把多少人从阴曹地府里拉了返来。现在这些都城名医站成一圈,围着中间一个年方二十的女人——别曲解,她不是病人,而是在她面前别人只要打动手的份儿。
巴图鲁喃喃道:“这……”心中又茫然又猜疑,仇敌虽在面前,却半点复仇的力量也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