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鉴刚要称谢,却俄然感到一股寒意爬上脊梁。他是身经百战之人,对伤害有着本能般的直觉,当即对郑和吼道:“趴下!”
本来此人恰是靖波号舰长佟刚,带领着一百多名官兵前来援助。
本来和他们交兵的只要一艘船罢了。
有个把总跑上来问道:“郑大人,叨教是否派兵舰迎敌?”
只听“咚”一声闷响,身边的城楼被炸塌半边,沈鉴大吼:“有敌军!”话音未落,炮弹连珠般射来,城墙上石块乱飞,沈鉴拔出刀大声道:“反击,往有亮光的处所打!”
大明的海岸炮别说击中它,就是对准都难。
沈鉴和铁牛上前迎敌,一比武却不由悄悄心惊。这群海盗中的喽啰技艺也相称不俗。两边苦战十余回合竟然未分胜负。
这时浓雾中火光一闪,锋利的风声吼怒而来。沈鉴弹簧般扑倒郑和。
佟刚道:“言之有理。”但随即一蹙眉道:“但要克服谈何轻易,他们是我见过最短长的海盗。”
沈鉴面色大变:“甚么?”
“我数下西洋,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浓的雾。”郑和感慨道“恰好彻夜又赶上退潮,舰队都停顿了,只能等明日出港。可担搁这一夜,使船就伤害了。”
佟刚也明白过来,当即命令:“全队听令,尽力突击!”世人当即窜改队形,向塔楼急奔。但还隔着一条街之时,俄然两队海盗杀出,将世人夹在当中。佟刚涓滴稳定,令步军在前,弓兵在后,当场反击。
薛文远哼了一声,抱怨道:“你说得轻巧,谁晓得我们会不会受连累?老子远渡重洋本来就够辛苦了,万没想到还碰上你这么个下属……”
“至公”哈哈一笑,又抛来一颗扑灭的炸弹。铁牛见状飞身将沈鉴扑到,那炸弹在半空中爆炸,气浪打击得瓦片乱飞。两人起家时“至公”已然拜别,却有两个喽啰前后包抄而来。
薛文远不敢发作,忍气吞声道:“好好。佟大人,部属知错了。”
沈鉴深思半晌,缓缓道:“不对……再如何短长也不能算得这么准。除非……除非他有一双全视的眼睛!”说到这儿他俄然倒吸一口冷气,回顾望向城中最高的塔楼。
冲的最前面的是个巨汉。他比身边世人高了两个头,面上尽是刺青,手中的棍棒有小孩儿身子粗细。此人被称作花面刚察,最大的爱好便是杀人。
“唔……”沈鉴踌躇半晌问道:“有句话部属不知当不当问。”
沈鉴擦了擦额上盗汗:“多谢了。”可随后生疑道:“佟批示,你如何会在这儿?郑大人不是命令严守各自舰船吗?”
他身边是个大胡子莫斯科人,头戴抢来的主教冠,手捧着两颗炸弹,正嘿嘿的奸笑。这是伊万诺维奇,匪号“至公”,雷鸟舰上的弹药专家,目前四周着花的炮弹恰是他的对劲之作。
说罢拔剑批示道:“不要慌,开炮!”
郑和爬起来抖掉肩上的披风:“沈鉴,你觉得本座是贪恐怕死之辈不成?郑坝村一战我立的功不比你少!”
沈鉴与郑和在城楼上并肩而行,这位三宝寺人一改白日的安闲不迫,正焦心的长叹短叹。愁云正爬上他的眉间。
恰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有三个海盗远远瞥见此处有人脱手,便抄家伙赶来。沈鉴心中一沉,这以二敌五的局面,他俩委实难以对付。
郑和忧心忡忡的道:“你不明白。苏门答腊乃南洋大国,本已归服大明。但新国王野心不小,成心应战大明的职位,常放纵海盗在满剌加四周烧杀劫掠。此次他不接管册封事小,如果毁书斩使我们可就不得不该战了。”
俄然有军士大喊道:“看!”世人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浓雾中火光不竭,忽东忽西,几近连成一线,不知来了多少敌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