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这桃儿大大咧咧,但看大事倒是三人里最透的。唐赛儿不由点头道:“不错,我早在青州时便得知傅文斌有不轨之意。现在我不管如何都要将他扳倒,让大权重回佛母手里。”
粉衣少女一拍脑袋:“这事整的,我都给忘了。”对赛儿道:“仆人好!”然后瞅了沈鉴一眼,虎头虎脑的咧嘴一笑,跑到一旁。
沈鉴和赛儿相视一笑,事到现在他俩也没甚么好内疚的,是以并不见怪。
赛儿一听也蹙眉道:“你说的是……”
只见她轻飘飘下拜道:“杏儿见过仆人。”又大风雅方的朝沈鉴行了个礼:“也见过这位官人!”
但不料唐赛儿紧皱眉头并不出声,杏儿赶快拉了下两人的袖子。三人中数她最会察言观色,顿时瞧出三娘不肯让情郎涉险。
为首的女孩儿身量高挑,梳一对抓髻,圆圆的脸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穿粉红色连衣裙。
唐赛儿听了,脸庞不由飞上两朵红云,低声道:“别人在呢,胡说甚么……”
杏儿笑了笑:“万一是个你没法回绝的事情呢?”
桃儿抢着道:“当然追杀了,另有赏格呢!谁抓住你沈大官人赏金千两,封香主,还能受佛母亲身访问……”
赛儿赶快一摆手:“你先等会儿!”又对杏儿道:“你来讲。”
三名少女再度上马,沈鉴这才细细打量她们的边幅。
沈鉴当然也看出来了,对三娘道:“赛儿,不消担忧。你我同生共死,莫非你去救佛母,我能坐视不管吗?说到底我们俩都要在一起的。”
她回身对赛儿道:“目前傅文斌迟迟不肯进军济南府,除了藏污纳垢外还纠集人手盖了座高逾百尺的塔,名曰‘清闲楼’。”
这时杏儿站起家:“仆人,婢子却有一计。”
三个少女虽未经世事,但也晓得这是情话,忙将脸别向一旁,手脚都不安闲。
沈鉴想了想道:“赛儿,帮佛母夺权需求依托你的娘子军,但她们被调到内里,此事只怕有难办吧。”
赛儿感喟道:“但潜入清闲楼谈何轻易啊!”
三名婢女听了齐刷刷下跪道:“奴婢愿为仆人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赛儿向沈鉴先容:“沈郎,她们仨是我的贴身侍女,桃儿、杏儿和梅儿……”不等她说完,桃儿便大喊小叫道:“你姓沈?你就是仆人相好的啊?”
世人眼睛一亮,桃儿大声道:“那你说该咋整?”
这时一向思考的沈鉴却说道:“不可。若傅文斌不交出兵权,白莲教定会激发内哄。你们不要忘了,济南府有柳升坐镇,他若看准机会反击,我们必败无疑。以是救佛母和撤除傅文斌,这两件究竟在是一件,缺一不成。”
桃儿大声道:“有啥深意呀,我看就是傅文斌把佛母给节制了!平话先生说这招叫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操也用过。”
桃儿在一旁道:“太磨叽了,还不如干脆杀上楼直接救出佛母呢!”
沈鉴认识到有些不当,干咳两声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解缆吧。”桃儿俄然一指仍蒲伏在地的教徒道:“这些人咋办?”
赛儿点点头,又问:“佛母如何样?”
杏儿道:“傅文斌那老贼狡计多端,身边又有多量保护,暗害他实在是难于登天。但若布下圈套以逸待劳,或答应以诱他中计……”
但沈鉴微微一笑道:“此事轻易。我不是白莲教的叛徒吗,莫非你们不赏格追杀我?”
桃儿、杏儿和一向不吭声的梅儿面面相觑,都清楚这是真相。
杏儿娓娓道来:“是。仆人,自从您分开今后傅文斌更加放肆,他先是把我们的娘子军架空出中军,然后大肆安插亲信,现在圣教中统统指令几近都出自他手。不但如此,他还随便裁军,甚么逃亡之徒、山贼盗贼,全都招出去了,现在军中乌烟瘴气,我们仨实在受不了那些人才出来散心的。现在您返来,总算有人能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