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复算是天香楼的熟客,点菜的时候特地找到掌柜,要多加点分量,别的还叮咛一个堂倌到内里买酒,因为天香楼的酒太贵。忙里忙外一大气,终究吃上了,马天复却又累又热没了胃口,心道还真不如就去五味坊。
“没见过吧?那是海参!奇怪玩意。”
“督运,他那破嘴……唉,督运!我叶双……”
牛三友叹了口气道:“叶哥,你就别争了。这一趟收成这么好,还是因为仲春份那趟镖。今后再跑江西,跟此次也差不了多少,你就放心收下吧。可惜啊,张文他们几个看不到了。”
马天复欣喜地笑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呵呵,柳庄主,请请……”
叶双没理聂继先,对马天复道:“督运,你看!”说着走到一棵榆树旁,“喀喇”一声,抓下一片树皮。
“镖头你让开,没有督运,我叶双现在已经是个废人!”
大堂里,曹大虎一只脚踩到桌子上正搬着整坛酒往嘴里倒,三十多人围着他拍桌子敲碗碟正起哄,牛三友站在中间叫得最凶。
“嚯!牛大爷场面人!弟兄们,牛大爷请咱喝好茶了!”
“督运!镖头!老莫!死瘦子!”叶双挨个打号召。
很多趟子手都是头一返来天香楼这类处所,满怀猎奇来见见世面,言行都很拘束。几杯酒下肚,这些人又规复了昔日风格。
“柳庄主,这是合肥县最好的酒楼。内里有几道菜但是咱合肥一绝啊,特地邀柳庄主来品鉴品鉴。”
“督运,你先请,小牛哪能走在您白叟家前面!”
马天复与几个帮众走在最后,牛三友站在城门口等他。
终究进了酒楼大门,大堂空荡荡的就两三桌客人。粗男人们没甚么讲究,就在大堂分桌坐了。
“牛镖头,返来啦?发财啊?”一个站城门的兵丁跟牛三友打号召。
这是马天复第二趟去西安。牛三友开阿谁打趣,是因为在宁国的时候天门帮高低皆称马天复为“恩公”,而年龄比牛三友大的却称牛三友为“小牛”。为甚么会有如许的不同,就因为三个月前牛三友提早走了,而马天复又陪了马义长呆了几日。不过都一样,从今今后,牛三友这支镖队只要到宁国府就是天门帮的高朋。
聂继先缩了缩脖子转过身去。
前次出门前叶双还在养伤,牛三友没想到叶双那双手竟然还能好,分银子的时候就多分了他五两,搁平时统共也没这么多。
“一杵到底――两个**――五马分尸――吃(七)喝嫖赌!来,喝干!”
“这如何美意义……我人都没去……”
“那上回你怎不拜?人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是手不好清不放心啊……”聂继先阴阳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