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又一声喷嚏。
十三有些不忍,头方向一边道:“老婆婆,起来发言。”
十三猛转头,见刘氏哪另有半分老态?本来浑浊的双眼透出一股断交之色盯着梁文炳,缓慢重新上拔出一只发簪,疾刺梁文炳喉头!十三飞起一脚踢向刘氏肩膀,但见刘氏肩膀一沉,发簪去势稳定!但是十三这一脚力道极大,刘氏身子一偏,簪尖擦着梁文炳的脖子扎到了地上,待欲再刺,肥大的身躯已飞出数丈,伏地呕血,再也爬不起来。
梁文炳膝盖微曲,含胸收腹,大喝一声。同时,十三的二指已结健结实戳在梁文炳膻中穴!但是十三的眉头微微一皱,手指所触之处如同钢板,竟陷不出来半分。
十三轻叹一声:“我们不过是办事的,别的的作不了主。不过官府向来不冤枉良民百姓。”
十五笑道:“谁做的,谁来赔。”
刘氏怨毒地盯着十三,恨声道:“你们这些锦衣卫的番子!别觉得老身目炫,你们换了身皮就认不出你们!燕贼谋逆窃据大统,不重新用你们这帮牲口,怕是寝食难安!炳哥!兰儿没用!本想让你少遭些罪。炳哥,兰儿在那边等你!”说罢,以发簪刺入心口!
无人答话。
一个白衣青年从甬道中走出。
有人打了个喷嚏,在极远处。
十三指着世人:“你们还愣着干甚么?走啊?”
“那是谁?”
“那就是不算数了……”老妇眼中流下两行浊泪,“官爷可否行行好,放过这些孩童,我们这些妇道人家,甘心充作官妓!”
一个老妇颤颤巍巍走到十三跟前渐渐跪下,声音发颤道:“官爷,民女刘氏,这是我家老头子。”
十三看着十五,问道:“谁?”
梁文炳背动手,仰天长叹道:“唉!如果洞里的人,都是既瞎又聋,本日或许能逃一死!”
梁文炳低头摸着胡子,作思考状来回踱了两步,忽地昂首道:“如许的话,那些无辜百姓的命谁来赔?”
八景宫内鸦雀无声,只要梁文忠这声大吼的覆信久久不断。
“我跟你们拼了!”
梁文炳一边疾退一边大呼道:“灭灯!四哥九弟,快!快……”
“老七!”梁文忠大吼。
十五走出甬道,过了会儿,甬道那边传来打斗和惨叫声,很长久。十五返来时甩动手上的水笑道:“他们还真有主张,绑着石头把船沉到了水底。”
十三不忍面对刘氏,转过身去。
“阿嚏!”
十三忘了扣问一件事,三个老头是都必须活着呢,还是只要一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