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啊,可真有你的……
牟斌嘲笑道:“只不过打了个没卵的干儿子罢了,又没把他打死,王岳有甚么不满,叫他来北镇抚司找我便是。”
看了看身后哭得眼睛通红的两个小泪人儿,杜嫣心中出现顾恤之意,抚了抚她们的头顶,又拎着秦堪的衣衿低声道:“她们委实招人爱好,不过年纪太小,你不能对她们干出禽兽之事,不然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牟斌一楞,伸手道:“信拿来。”
顿了顿,牟斌忍不住丁宁道:“……莫学你们秦千户。”
小萝莉们惊魂方定。
亲身审判过陈清元后,牟斌坐在密室里,有力地靠在椅背上,沧桑的老脸不由浮上几分苦笑。
此次惹出的事情有点大,并且非常烫手,饶是批示使牟斌也吓得额头直冒汗,半晌没出声儿。
“啊!”俩小萝莉吓得花容失sè。
“将那试百户和人犯带入密室,任何人不得与他们说一句话!赵能,你退下吧。”
一名校尉仓促走入大堂,恭敬抱拳道:“牟帅,北镇抚司门外来了一个南京的试百户,押着一名流犯,说是带了南京东城千户秦堪的信求见牟帅,他还说事关严峻,要求伶仃面见牟帅。”
瞟了身后俩小萝莉一眼,秦堪眼中闪过一抹怪笑。
牟斌坐在猛虎图下,冷冷看着一份发自南京的密报,半晌不出声,接着渐渐闭上眼睛,仿佛在思虑甚么。
“嗯嗯!”俩小萝莉一边哭一边点头。
杜嫣两眼通红,像只幽怨的大兔子,秦堪的身后还站着两只小兔子,也红着眼眶,怯怯地牵着他的衣角,依依不舍地看着即将拜别的主母。
牟斌摇点头,道:“厂卫积怨已久,只不过打了一架便要究查新任千户的任务,上面的崽子们今后在东厂面前岂不愈发怯懦了?再说秦堪是锦衣卫的功臣,南北镇抚司里都有很多人晓得他的名字了,我如果以事而究查,毕竟寒的是部属的心,究查不当,发份说话峻厉的文书斥责便是,至于东厂那边……”
…………
秦淮河边,垂柳依依,五柳亭边,离人挥泪。
南京待了好几天,二人虽有婚约,但毕竟知名无分,一个未婚女子逗留秦家这些天,在大明这个封建礼教国度来讲,已然称得上惊世骇俗,也不知她归去后将要接受杜宏如何的滔天肝火。
不得不说,终明一朝,牟斌这个硬气的锦衣卫批示使是当得最称职的,弘治天子决计压抑厂卫权力,激化厂卫冲突,锦衣卫在夹缝中艰巨安身,牟斌功绩不小。
杜嫣笑意嫣然弥补道:“……只要把女的扔井里就好。”
杜嫣走到怜月怜星面前,顾恤地帮她们拭去泪水,柔声道:“你们好好照顾老爷,不要让他饿着冻着,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