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砰砰几声皮肉作响,四五名锦衣卫几个呼吸间被放倒在地上,翻滚哀嚎不已。
马车里的秦堪暗叹一声,闭上眼睛把包里的银子搂得更紧,仿佛在跟它们无声道别……
…………
抱着瘪了很多的承担,秦堪不知是怜悯还是肉痛,非常幽怨的瞧着杨天寿。
锦袍男人抱拳笑道:“我乃南镇抚衙门经历司下经历,杨天寿,奉牟批示使之命,特来绍兴向秦百户送官凭官服,并受命伴随秦百户赴南京上任。”
不出料想的话……过不了多久要赔钱了。
此女子恰是杜嫣,传闻秦堪被锦衣卫拿了,心中大急,街上抢了匹马便仓促赶来救人。
杜嫣站在房门外,探头朝房里扫了一圈。
秦堪垂垂沉着下来,取过官凭告身扫了一眼,脸sè丢脸地盯着锦袍男人。
众锦衣卫勒马扭头望去,却见一年青女子骑着马缓慢奔来,越来越近,工致的身影在颠簸的马背上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锦袍男人呵呵一笑,道:“这些都是秦百户的,由南镇抚司衙门所发,请秦百户妥当收好,东西丧失很费事的,上面还会究查任务。”
秦堪咧了咧嘴。
“你们……该不会是办假证的吧?”
杨天寿是官,发五十两……
“唐大才子,秦堪呢?”
杜嫣四顾,见马车帘子内一道鬼祟躲闪的身影,因而纤手一指:“他是我相公,秦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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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
“锦衣卫抓人还需来由吗?”唐寅痛苦地仰天长叹:“大明这天下,被厂卫祸害得没治了,呜呼哀哉!”
杨天寿点点头:“军令告急,不成迟误,秦百户,我们这就解缆去南京吧。”
“不让我告别你会悔怨的……”
至于锦衣卫的大佬们为何看上他这个墨客,为何要调派他去南京任职,秦堪却得不到答案,不是杨天寿不肯说,而是他确切不知,批示使大人的动机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经历能晓得的。
杨天寿板着脸道:“南镇抚司衙门专治卫中兄弟各种不平,上一个不听调的兄弟受刑三刀六洞,血尽哀嚎而亡。”
话没说完,世人便眼睁睁看着杨经历如断线的鹞子般飞远……
前面传来短促的马蹄声,一声声敲击在内心上,秦堪愈发感觉嘴里发苦。
秦堪的笑容俄然变得阳光般明丽:“今后今后我就是名誉而崇高的锦衣卫百户了,杨兄弟多多关照。”
几件换洗衣裳,一大包银子,车马行雇了辆马车,秦堪乃至来不及跟杜家父女和唐寅告别,便被一群锦衣卫半请半逼迫似的拖上了马车,数匹高头骏马簇拥着马车出城而去。
锦衣卫百户牙牌,黄sè飞鱼锦袍,套着黑sè锃亮鲨皮刀鞘的极新绣chūn刀,南北镇抚司衙门开具的百户告身凭据……
秦堪下了马车,抱着银子感喟,然后,每人发二十两,每人发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