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笑道:“毕竟我们是翁婿,小婿只盼岳父大人安好,将来就算死,也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而不该死在牢里……岳父,现在东厂应当不敢再碰你了,不过若yù昭雪冤案,必必要把此案背后的人挖出来,姑苏织造局和浙江布政司只是浮在大要的东西,他们在朝堂里的背景才是真正的仇敌,如何把那幕后的人挖出来,小婿现在可真是一筹莫展,不知岳父大人可有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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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不由笑骂道:“的确是混帐话,你生下来的目标莫非就为了烧李东阳的屋子?有点出息行吗?”
瞻仰乌黑无星的夜空,秦堪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秦堪耸耸肩,这一点上他和岳父有共鸣。大师相互都瞧不扎眼,属于既不想相见也毫不会记念的那一类。
明天过得惊险,从杜宏进京。到东厂提神。再到求太子出面,一桩桩事走马观灯似的措置结束,家里岳母和嫣儿都来不及告诉。幸功德态临时稳住了,不然回到家又是一片愁云惨雾。
秦堪转头浅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豪杰所见略同,岳父你就等着将来死在女人肚皮上吧。”
杜宏长长一叹:“你何必下如此大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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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刀山下火海之类的虚话就不说了,大人固然叮咛。”
岳父不傻就好,毕竟将来救援胜利如果带归去一个傻兮兮的岳父,秦堪在岳母和杜嫣心中的功劳也会大打扣头。
“秦堪……”杜宏俄然开口叫住他,嗓音沙哑道:“……或许,能够尝尝‘打草惊蛇’。”
“不管斗不斗得过,必必要跟他斗下去,不然岳父你的xìng命朝不保夕,归去我没法跟岳母和嫣儿交代。”
秦堪决定找到那位幕后大佬后跟他好好筹议,如果他不对峙要杜宏的命,改判无期徒刑,那么大师达成共鸣,一团和蔼地旁观杜宏在牢里萧洒至死。
不过秦堪现在内心真的有点不平衡,人家关在牢里没人敢打没人敢骂,小书看着,小酒喝着,落拓得仿佛置身于度假村的豪华套房,而秦堪他本身呢,背负着岳母和老婆的深切希冀,以一个小小千户的身份对抗着朝堂深处某个不着名的大佬,案子仍无眉目,他还得四周调查探听,查出那位大佬的身份,然后以一种一去不复返的送命jīng神跟他死磕,为的就是把现在牢房里看书喝酒萧洒得一塌胡涂的故乡伙从牢里弄出去……
杜宏放动手中的书籍和酒壶,捋了捋有些混乱的髯毛,道:“东厂不敢对老夫用刑了。是你在背后舞弄长袖?”
沉吟半晌,秦堪淡淡道:“此次我们的仇敌还躲在暗处,丁顺,你帮我做件事。”
说得豪壮威武,但是究竟能不能救出杜宏,秦堪真的毫无掌控,他只是一个千户,权微势弱,拿甚么跟别人斗?若然救不出杜宏。将来法场刽子手雪亮的钢刀砍下杜宏脑袋时,秦堪有何脸孔见岳母老婆?
丁顺笑道:“大人说这话没意义了,部属和这伙子南京过来的老弟兄跟着大人可不止是奔出息,您对弟兄们好,大伙儿银子没少分,官儿没少升,喝酒痛快,杀倭寇也痛快,就冲这些,弟兄们情愿给您卖力,再说,部属烧过李大学士的屋子,真刺激,这辈子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