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对劲了，这才是他想要的成果。
六科十三道的言官御史们奋笔疾书，无数参劾的奏本雪片似的飞进了内阁，飞到了弘治帝的案头。他们参马文升，参宣府总督，参宣府镇守寺人，御史们猖獗起来像一条条见人就咬的疯狗，他们的眼中除了本身，满是好人，全该下天国。
李崇神采一片吓人的惨白，连嘴唇都落空了赤色，失神地喃喃道：“是他，只要他了，刘清，刘清……，哈哈，好一个镇守寺人，好一个仁义朋友！我们三十多人笨拙如此，本日才知本相，死得不冤，死得该死！”
弘治十七年腊月，京师郊野百里处，寺人刘清途遇能人劫道，劫者不但劫掠财物，杀了车夫，更将刘清大卸八块，尸身扔在田野喂了狼。
李崇明白了，可惜明白得太晚，更可惜的是他脚下躺着的二十多个火伴，他们死都死得胡涂，不幸又复哀思。
“边军已腐败若斯，你马文升除恶不尽，我李崇为何没资格满腹怨气？”
但是越体味却越心凉，为李崇感到哀思，为边军感到哀思，更加那无辜丧命的四百多口人感到哀思。
秦堪悄悄谛视着他，不知怎的，心中俄然出现怜悯。
“哈哈，找错人？马文升，你当李某是三岁稚儿？当初开除我们的人是你，灭我满门的不是你是谁？”
李崇命大，身中数弹却没有伤到关键，被拿入了诏狱。
火把照得马府内院通亮，宣府参将李祟昂扬着头，身材前胸汩汩流着鲜血，身躯摇摆却倔强地不肯倒下。
秦堪站在不远处悄悄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