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因为思明州的港口中没有正式的商品买卖所,是以各处酒坊也成了贩子们在市舶司以外获得贸易信息的最好路子之一,同时,在杯觥交叉中做成一笔大买卖的也不在少数。
“泉州广昌号呈现银六百五十两!”
“爵士,您忘了,我们的资金并不充分,出售的货色有很大一部分还没有收回货款。”
“这事余也传闻了,只不过东西是好东西,但是代价也不便宜,传闻这批雪糖要比平常的货品贵上一成半,至于那种叫冰糖的块糖,一斤的代价能买到平常的雪糖两斤了,这东西太贵了,可不太好脱手啊。”酒坊的一隅,方才做成一笔湖丝买卖的两人正在低声交换着。“如何,李朝奉有兴趣。”
“别信他的胡话,他会费钱请人喝酒?别人请他还差未几,总之是在酒馆里听到了动静。”晓得部下品性的船长回身从背后的架子上取下一瓶酒丢到约翰的怀里。“酒鬼,你该滚出去了。”等心花怒放的约翰退了出去,船长看向管帐师。“思密特,你仿佛有甚么建议。”
看着这个汉语纯熟的红毛夷,李朝奉心头闪过王朝奉当初的预判,恐怕颗粒无收的他忍不住了,放声高叫着:“九百两,杭州天昌隆号出价现银九百两!”
掂着对方塞过来的白银,牙行中人露齿一笑,敏捷的把银钱揣入怀里:“大官人说的可不是嘛,这雪糖也好,冰糖也好断不会只要这么一批的,不过代价怕是跌不了多少,毕竟那边的产出不是太高。”
“新到上品雪糖一万斤。”船埠上卖力商椎的牙人的声音还没有落地,就一群穿着不凡的贩子齐齐围了上来,看着虎视眈眈的世人,久经阵仗的牙人也不经心中一寒,仓猝说着。“上品雪糖一万斤,价高者得!”
“王兄说的但是那些红毛夷人?”李朝奉不觉得然的嘲笑了一声。“余倒也看看戋戋红夷能有多大的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