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的意义是现在就给钦舍配一门婚事?”郑斌是自家人,当然无话不成说。“臣弟此次归去,倒传闻年前和年节时给钦舍看过几家蜜斯,仿佛都不是太中意的模样。”
这一年的秋玄月,工官杨贤不顾老迈之躯亲率三千军士泛舟渡海经思明、潮州、惠州而登临琼州,琼山守军稍作抵当便开城投降,随后文昌、会乐、会同、澄迈、临高诸县则传檄而定。鉴于己方兵船两少,杨贤便勒兵不再向儋州、崖州等其他州县打击,转而一心收拢无地百姓及呼应物质输往台湾。
“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要他中意干甚么。”话虽如此,但朱锦并不想再停止这个话题。“既然复甫是代钦舍进的言,那你有没有问问这混账小子,接下来该如何办?”
就在杨贤南下运营琼北之时,奇兵镇镇将黄应率苗之秀等部北上定海,于途中碰到耿军部将曾养性部回航的船队,两边大战一场,郑军当即缉获耿军大舰划子数十艘,曾养性且战且退,终究只余十余艘战舰趁夜色遁逃。得胜后的郑军海军随即扬帆北上,直抵玉环诸岛,将水上战线推动了到浙江,但是玉环等地因为封界令的启事,人丁希少,迫于补给的题目,郑军海军自此收住了进步的脚步。
“打住!”郑克臧眉角一立。“这个前提休要再提。”
“可喜可贺?”朱锦沉着脸。“一会喜好武韬军略,一会又埋头杂学造甚么水泥,现在又喜好上了造船,如此不定性,还可喜可贺!”当然,朱锦和统统做父亲的一样都是爱之愈深责之愈切的。“看来倒是要找个辔头让他收心了。”
本来是耍我,郑克臧恨不得咬碎了牙齿,但是杨贤却道:“那就换一个前提”
十月初,附属于耿精忠的邵武守将杨德归降郑军,吴淑当即今后提督的身份引军入屯,至此明郑方面操纵三藩之乱乘机在大陆上占有的领地已经达到了七府最多,这也是明郑权势扩大的极限,飞腾以后紧接着就是退潮了
“大人不肯去,陈总制使又去不了,难不成让余去吗?”郑克臧头疼的看着一副老不修做派的杨贤苦叹着。“如果余在年长个两三岁,也不消杨大人出马,余自会为父王分忧,但是现在,杨大人是暮年就跟着祖父的重臣,还望杨大人”
这个解释听起来倒也公道,但杨贤却还是不依不饶:“至公子,话说得好听没有效,老夫又久不带兵了,兵法技艺甚么早都荒废,再加上海路颠簸、琼州潮热,老夫身子骨必定受不了,这件事,至公子情愿保举谁去,就让谁去吧,老夫归正不去的。”
“甚么前提?”
“臣弟让陈总制使出面问了,臣弟怕钦舍有所顾忌,就没有出面,只是在屏风后偷听。”郑斌还蛮有喜感的答复着。“钦舍当时说了两个建议。第一,是集合全数兵力并派有力大将立即攻打福州,即便福州拿不下来,也要把清军堵在乌龙江北,使其等闲不得南下。第二,是从速调兵北上占有定海(注:非舟山定海,而是福建连江定海),以管束并击败耿精忠的海军,使其不能威胁本藩北上雄师侧翼。”
“好主张,已经是在筹办后路了。”朱锦不悦的喝了一声。“这个混账小子莫非就鉴定孤必然会吃败仗吗?”这话哪怕郑斌是自家人也不好接口,只能任由朱锦一人阐扬,幸亏朱锦只是轻骂了一句便收住了,而更令郑斌两眼发直的是,朱锦竟然真听出来了。“既然之前这个混账小子说中了,孤就信他一回,你且下去传令,就说是孤的意义。”
郑斌明白朱锦是不想让臣下晓得此事的背后另有郑克臧的份,既然有此明悟,他立即俯身应道:“诺!臣弟这就去跟五叔(郑省英)商讨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