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悠然道:“山下的事我都瞧见了,陛下能置存亡于度外,实是豪放过人,必成贤明神武的君主,这是凉国的大幸。”
“治国之道,只怕陛下比贫道更清楚,甚么轻徭薄赋,亲贤臣,远小人,这些事陛下都在身材力行,用不着贫道指导。”季寥回道。
季寥笑了笑,说道:“这得看陛下是要做一个彪榜青史的千古名君,还是要做一个毁誉参半的雄主。”
唯有一男一女各自坐在一张蒲团上。
过了半响,新君和霍青才爬上山,寻见白云观。
新君也不讲究,直接席地盘膝而坐,霍青随即坐在他身后。
季寥决定做此事时,便决定了他的胸怀气度已经是顶尖修士的格式。
季寥又道:“总算让陛下第三次来时见到了我,不然贫道便要万分过意不去了。前两次都是没法相见,可不是用心不见陛下。”
新君微微一笑,安步到铁索。他现在已经破开存亡间的可骇,意态闲适,在铁索上如履高山。霍青天然也紧随而上,他要比新君严峻一点,却还是大抵保持了心态的安稳。
新君干了这番大事,算是真正做到了“存亡之间,闲庭信步”,他纵声一笑道:“谁说要回城,霍青你跟着我,别丢了。”
新君道:“国师是高人,寡人能见到你,已经很欢畅了。”
新君道:“寡人的确想复兴凉国,以是特地来向国师问道。”
季寥道:“陛下可知何谓雄主?”
艾沫听到国师大人发话,便将龙纹玉收下,对着新君再次施礼。
实在修行到高深处,真正决定修士成绩的不是资质、悟性或者机遇,毕竟必定资质、悟性、机遇都具有,修士才气修炼到高深处。决定终究成绩的便是胸怀气度,那是顶尖修士和一流修士的不同。
新君道:“只怕寡人仍自做的不敷,还望国师为寡人拾遗补缺。”
“谨守法旨。”山间传来佛屠子的回回声。
君臣两人疾走十数里远,一座青山模糊在望,眨眼工夫间,面前呈现一条飘浮云雾的断崖,阻绝了两人的来路。
霍青大声道:“图元人的大营都跟陛下闯过了,这铁索又算甚么。”
如果季寥听到她内心的腹诽,估计要回她一句,他肚子里刚好有使凡人上天的体例,并且不止一种。
季寥道:“陛下说的不过是一世功业,过个百年,这些功业都黄土云烟普通的东西,除了被人奖饰几句,还能有甚么用。真正的雄主,自不是威凌天下,而是建立起新的轨制、体系,哪怕是他归天后,人间仍旧推行他的法。”
又对少女道:“见过仙姑。”
新君不由迷惑道:“还请国师明示。”
因为道门五派祖师不过是将道家修行发扬,而天魔祖师倒是于道家、佛家以外,自创一道,虽不敷以跟道佛两家鼎足而论,亦是人间第三大修行派系。
他从腰间解下一对龙纹玉,光彩纯洁,明显代价不菲。
季寥要做的奇迹固然不是即是开创新的修行派系,却于佛道魔以外,为修行界增加了一个极大的变数。
只是前面烟尘滚滚,不时有暗箭放来,弄得两人一步都不敢留。
新君一笑,看了看那云雾当中,本已断了的铁索又接上了,便指着铁索道:“霍青,敢不敢跟我过那条铁索。”
而清雨终其平生,未能完整迈入登瑶池地,便是源于差了这一点格式。
季寥道:“陛下要问治国之道?”
箭矢都落了空,追来的图元人将领道:“我们要为乌鳢大将军报仇,取火矢来,放火烧山。”
他们身周追着的人都是图元人的精骑,个个乘坐的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马,可四条腿的马,也没撵上两条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