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投诚？
顾明丽轻声应着，不大敢多说甚么，只是几次拿眼睛望向柳氏。
她转过脸去处着顾明丽深深看了一眼，顾明丽如受了惊普通，嗫嚅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大姐姐，我传闻你身边的阿碧女红做得极好，我，我想跟着学一学……”
顾明丽与柳氏？
韩嬷嬷撩开烟罗纱帘子出去，手里端着一盏燕窝莲子羹：“娘子，侧门看门的婆子传了话出去，说四娘子与西府那边的萍娘子过来给娘子存候。”
还是当初嫁去贤王府之前，她晓得李裕最是喜好前朝展士虔的花鸟图，特地请了宫中画师教诲，临摹花鸟图好些光阴，就是进了贤王府也未曾放下，足足练了好几年，比起宫中画师已经不相高低。
她放下笔，转头对着一脸震惊的两婢，淡淡笑道：“待会卷起来封好送去天香坊。”
畴前顾明珠犯了错，顾老夫人就是罚她抄经的。
小葵还惊奇地看着那副画，还是阿碧先回过神来，拉了拉她的衣袖，忙应着清算了笔墨纸砚。
顾明丽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顾明珠，又缓慢垂下眼去，咬了咬唇，怯生生拜下去：“大姐姐安好。”
柳氏轻声应着：“婢必然好生服侍四娘子。”
西窗下，小葵卷起湘妃帘，放开乌黑的金宣，猎奇地看着换了一身雪青色束袖短显得非常精干的顾明珠。
韩嬷嬷本来要把正院里的人清洁净，倒是被顾明珠拦住了，让她在茶水与洒扫上留了两个二等婢女。
房里没有别的人服侍，顾明珠先前就叮咛了，让她们把那些婢女都遣了出去，不教在房里服侍。
柳氏忙道：“是胎里不敷，请了好些医来瞧过，都说要好好养着，现在已经渐渐大好起来了。”
明显是极简朴的一副画，倒是明暗清楚，笔力圆润老道，栩栩如生恍若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