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听不明白她的意义,只是见她眼神冷酷冰冷,内心非常感慨,忙岔开话头去:“那几个关鄙人房里的都招了,这一回是半点也没敢坦白,说得明白了。”
韩嬷嬷有些不适应顾明珠如许老气横秋的口气,全然不似个未出阁的娘子,提及这些话来脸红也不红。
顾明珠还是望着那缤纷的花瓣,笑了笑,只是笑容不及眼底:“柳氏是个聪明的,她晓得就算她现在去求夫人,夫人也一定就会替丽娘寻一门好婚事,老夫人就更瞧不上丽娘了,她不肯把筹马都压在西府那边,以是过来探探我的口气。”
何况就算是顾明丽要学女红,西府那边还能寻不出个无能的,非得要来东府跟顾明珠的贴身婢女学,如果传到罗氏耳朵里,只怕又要生出是非来。
“夫人如许补助,老夫人也不晓得么?”
韩嬷嬷也想明白了,眉头伸展开来:“如此倒也是好的,娘子现在也没个知心得力的人帮衬着,如果四娘子真能知礼守端方,倒也是件功德。”
顾明珠留了心,让刘嬷嬷细细问她:“为何要送银钱畴昔,罗府固然比不得我们府里,可如何也是二品伯府,那里就要嫁出去的娘子补助。”
顾明珠倒是神采安静,这背后都有一小我的身影,罗氏。
顾明珠嘴角暴露一丝讽刺的笑,渐渐收回目光,低声道:“只怕她们是白搭心机了。”
她蹙了蹙眉:“只是为何她不去求了老夫人与夫人?”
可现在的顾明珠倒是让府里高低都非常顾忌,且不说曲江宴,光是把东府里的人清算得妥妥当帖的,便已经教人不敢小瞧。
小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不敢教老夫人晓得,都是悄悄送了去的。”
长安贵府的娘子们多数是十六岁便议亲,如果柳氏还像畴前那样让顾明丽病着,真到了议亲的时候,只怕连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
顾明珠听了韩嬷嬷的话,倒是点头回绝,一个也不见。
这可不是顾明珠想听到的。
畴前柳氏与顾明珠并无来往,只因为当时的顾明珠一味遁藏,毫无半点能够借势之处,她天然不会来东府惹费事,反而会引得罗氏不满。
顾明珠笑了,本来如此。
说了甚么他们必定不敢奉告罗氏,但是罗氏也不会放过他们。
她要做的事,怕是她们连想也不敢想的,又如何能够是一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