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背后一掌抵上,竟是一道暖流送入,本身狼藉的真气顿时为之一凝。他立马大惊睁眼,正瞧见国师重掌接上。但听“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嘎啦”一声,竟是金轮国师被本身震得趔趄退步,撞断了身后一根大木橼。
杨过道:“我承诺过莫愁,必然救你!”他猛攻国师,“黯然销魂掌”连连使出,意在速战持久。但这路掌法身与心合,他这些年伉俪恩爱,高兴欢乐,那里有半分“黯然销魂”的表情?虽仗着内力薄弱,掌法奥妙,但国师也不是庸手,比拼之下,竟是占不到半分便宜。杨过悄悄叫苦,国师倒是一抹诡笑,叫道:“杨过,你救不了她啦!”俄然,右手铜轮飞出,竟是击向郭襄。他天然不会伤害郭襄,却也看出杨过心机,只拿她做钓饵。
忽见李莫愁横剑一削,去力甚沉,国师举轮相抗,意在试她内力。杨过顿时一阵严峻,想起刚才本身和他拼力,不但占不到上风,连重剑都被他绞飞脱手。正要脱手助攻,忽见李莫愁眼神一诡,竟是嘴角轻笑。
但见紫光一收,软剑复归腰间。
杨过也未几话,护住郭襄,道:“莫愁,你带襄儿走。”李莫愁道:“你刚斗了一场,却拿不下这贼和尚,还美意义跟我逞强?”轻柔当中,初听只道调笑,实则体贴珍惜。她只说一句,便又寒了眼神,冷冷道:“金轮国师,你绑我襄儿在先,又算计伤我夫君在后,加上九年前那一掌,嘿嘿,你说这笔账如何算?”
两人似在调情,亦似忘了劲敌在侧。
杨过见她神情寂然,心中俄然一股无由来的信赖。当下悄悄点头,便自携了郭襄,从高台上飘然落下。
“如你所愿!”李莫愁眼神一寒,软剑复直,斜刺而出,格登一声,竟不卸力。紫薇剑不偏不倚,恰好穿刺进金轮孔眼中,又闻“嗒”的一声,竟是剑身一格,短兵相接。
“过儿!”李莫愁脱口惊呼,心中油然一股惧意。
杨过一顿,剑轮已接,却不是料想中龙吟猛响,而是“唰”的一声轻滑,李莫愁手中之剑竟是软如无骨,将国师沉猛劲力泄得一丝不剩。
金轮国师一惊,已知李莫愁看出贰心机,却犹哼了一声,倔强道:“那就算你命大!不过本日,你便没这般好运气啦。”他自大练成十层“龙象般若功”后,当世应无敌手。刚才追击杨过,一时粗心有人乱入,吃了个闷亏。此时和李莫愁斗过一会,便也探得对方秘闻,一定强于杨过。他起手再攻,更是谨慎,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一时倒也不被剑法所制,斗得不分伯仲。
只是瞧着金轮国师算计得逞,轻笑对劲之态,心中又实不甘。当即双眼一闭,强行抬掌,胡乱拼上。他也不管挡不挡得住,只将单掌一推,往国师掌风送到处一接。
这一掌百般劲力,乃是金轮国师龙象般若功第十层上的工夫。杨过一掌挨上,立觉气血翻滚,胸口竟是一口气顺不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大大喷出一口血来。吓得郭襄“啊”的大声惊叫,喊道:“杨叔叔,别管我啦!”
杨过也是心中猎奇,却不敢相问,恐怕打搅爱妻。李莫愁淡淡一笑,似自言自语,却又似另叙传奇,“余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豪杰,天下更无抗手,乃隐居深谷,以紫薇为妻,神雕为友……”然手中剑势不断,更添杀机。
杨过不敢即走,只护着郭襄掠阵一角。他此时凝神细看,才看清李莫愁手上宝剑长约三尺,宽不过寸余,但寒气逼人,紫光点点。
郭襄绑在木桩之上,满身转动不得,如何能避?杨过大吃一惊,仓猝纵起,左手去拍飞轮。但妙手厮拼,半分相差都是致命,他只求相救郭襄,不觉国师左手铁轮趁机飞出,击他腰腹。总算杨过实战丰富,仓猝劲运空袖,卷风一扫。他左掌拍轮,右袖鼓风,刹时便将铜铁两轮守势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