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国师一惊,已知李莫愁看出贰心机,却犹哼了一声,倔强道:“那就算你命大!不过本日,你便没这般好运气啦。”他自大练成十层“龙象般若功”后,当世应无敌手。刚才追击杨过,一时粗心有人乱入,吃了个闷亏。此时和李莫愁斗过一会,便也探得对方秘闻,一定强于杨过。他起手再攻,更是谨慎,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一时倒也不被剑法所制,斗得不分伯仲。
李莫愁轻哼嘲笑,手中倒是剑出惊鸿。一柄剑一时屈之如钩,一时又复直如弦,招招势若暴风骤雨,却又不时刚柔难测。国师兵刃既短,又吃了陌生之亏,顷刻间被逼到手忙脚乱,堪堪退到高台一角。
“如你所愿!”李莫愁眼神一寒,软剑复直,斜刺而出,格登一声,竟不卸力。紫薇剑不偏不倚,恰好穿刺进金轮孔眼中,又闻“嗒”的一声,竟是剑身一格,短兵相接。
然只这短短一瞬,国师便自出了第三手。他似算准了杨过所为,两轮前后飞出之时,便已是重掌跟去,一记“般若掌”径往敌手胸口拍去。
李莫愁昂首望去,悄悄心惊:“过儿怎得这么久了,都拿不下阿谁贼秃驴。”略一失神,一柄长矛便到了身前。
杨过和金轮国师皆是一怔。
这时高台连连摇摆,格格剧响,眼看就要倒将下去。国师惊诧不及回神,身形便自斜了去,从速足下运劲,象步坠钉住,这才稳住身形。所幸李莫愁并不进击,只在另一角悠悠轻笑。
蓦地间,国师一轮砸下,同时另一手化出擒拿功,要以强力硬破轻柔。
杨过虽无兵刃,却始终不落下风。两人又斗一阵,不觉高台已是摇摇摆晃。郭襄大呼道:“杨叔叔,别管我啦,快走!”她至始至终都不肯按着郭靖辈分喊人,但此中诚意却也令人打动。
此时高台的下半截已裹在烈火当中,台顶已是摇摇欲坠。李莫愁道:“过儿,此台就要塌了,你快带襄儿下去。”杨过和郭襄齐道:“那你呢?”李莫愁道:“稍后即回。”
国师神采不动,心中倒是暗喜,“你终究也中了我的激将法,同我拼内功来啦。”他立马轮边一压,将长剑死死绞住,顿时内劲一催,要震她受伤。
两人略歇对望。金轮国师吸一口气,心中暗惊:“怎得,我九年前那一掌,未曾击散她的气海?”
杨过自是冲动,确切忘情以是,当下听到风声时,国师偷袭已到身前。他惊呼一声“莫愁!”便连“谨慎”两字都未曾喊出,本身身形就已转了畴昔,要去接办。
郭襄绑在木桩之上,满身转动不得,如何能避?杨过大吃一惊,仓猝纵起,左手去拍飞轮。但妙手厮拼,半分相差都是致命,他只求相救郭襄,不觉国师左手铁轮趁机飞出,击他腰腹。总算杨过实战丰富,仓猝劲运空袖,卷风一扫。他左掌拍轮,右袖鼓风,刹时便将铜铁两轮守势化去。
“过儿!”李莫愁脱口惊呼,心中油然一股惧意。
李莫愁悄悄一笑,抬手替他抹去嘴角血渍,轻柔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如果我不会武功,一辈子教你护着,便是最让你对劲之事,不是么?”
不想他快李莫愁更快。只见她左臂阻下杨畴昔势,右手往本身腰间一探,身子竟是迎着国师金轮而去。
然只一声,便被打断。
杨过惊诧不及明白,左掌怔怔不及放落,却见国师大惊失容瞧着本身,手指导点,口中颤颤道:“你,你……”一句话未说完,便又“哇”的吐了一口血。他瞧着国师起指连点胸口大穴,似在调息顺气。一侧郭襄倒是张大了嘴巴,神采似惊似喜,不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