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一顿,剑轮已接,却不是料想中龙吟猛响,而是“唰”的一声轻滑,李莫愁手中之剑竟是软如无骨,将国师沉猛劲力泄得一丝不剩。
杨过顷刻顿悟,惊道:“紫薇软剑!莫愁,你,你是如何……”李莫愁微微点头,手中剑招不断,话中倒是调侃,“你有重剑横行,便不准我藏着紫薇护身?你可别忘了,那一年我们在神雕谷,也住了几个月呢。”
这时高台连连摇摆,格格剧响,眼看就要倒将下去。国师惊诧不及回神,身形便自斜了去,从速足下运劲,象步坠钉住,这才稳住身形。所幸李莫愁并不进击,只在另一角悠悠轻笑。
杨过吐血连连,身形踉跄而起,不及站稳,又闻掌风逼近。他此时滞气闷于心口,竟一时没法运功对抗。目睹国师重掌催到,不觉心中一黯,竟是想到一个“死”字。心想本日不但救不了郭襄,连本身这条性命也要赔在台上,凄然向台下望了一眼,心中苦道:“莫愁,别了……对不起,你必然要保重……”
然只一声,便被打断。
金轮国师一惊,已知李莫愁看出贰心机,却犹哼了一声,倔强道:“那就算你命大!不过本日,你便没这般好运气啦。”他自大练成十层“龙象般若功”后,当世应无敌手。刚才追击杨过,一时粗心有人乱入,吃了个闷亏。此时和李莫愁斗过一会,便也探得对方秘闻,一定强于杨过。他起手再攻,更是谨慎,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一时倒也不被剑法所制,斗得不分伯仲。
两人又斗一阵,兵刃相接却多是虚招巧劲。
国师心中大惊,一时不敢硬拼。目睹她剑法精奇,一柄宝剑又能屈能直,更觉难以对付,当下左足一点,退后三尺,同时手上金轮斜掠架开。
这一掌百般劲力,乃是金轮国师龙象般若功第十层上的工夫。杨过一掌挨上,立觉气血翻滚,胸口竟是一口气顺不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大大喷出一口血来。吓得郭襄“啊”的大声惊叫,喊道:“杨叔叔,别管我啦!”
杨过和金轮国师皆是一怔。
不想他快李莫愁更快。只见她左臂阻下杨畴昔势,右手往本身腰间一探,身子竟是迎着国师金轮而去。
杨过虽无兵刃,却始终不落下风。两人又斗一阵,不觉高台已是摇摇摆晃。郭襄大呼道:“杨叔叔,别管我啦,快走!”她至始至终都不肯按着郭靖辈分喊人,但此中诚意却也令人打动。
杨过惊诧不及明白,左掌怔怔不及放落,却见国师大惊失容瞧着本身,手指导点,口中颤颤道:“你,你……”一句话未说完,便又“哇”的吐了一口血。他瞧着国师起指连点胸口大穴,似在调息顺气。一侧郭襄倒是张大了嘴巴,神采似惊似喜,不出一声。
杨过自是冲动,确切忘情以是,当下听到风声时,国师偷袭已到身前。他惊呼一声“莫愁!”便连“谨慎”两字都未曾喊出,本身身形就已转了畴昔,要去接办。
金轮国师哼一声,“有本领就来,废话少说!”便自舞轮攻上。李莫愁神情凝杀,嘲笑一声,手腕一抖,一柄剑纵之有声,铿然不断,径直如弦。
杨过也是心中猎奇,却不敢相问,恐怕打搅爱妻。李莫愁淡淡一笑,似自言自语,却又似另叙传奇,“余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豪杰,天下更无抗手,乃隐居深谷,以紫薇为妻,神雕为友……”然手中剑势不断,更添杀机。
两人略歇对望。金轮国师吸一口气,心中暗惊:“怎得,我九年前那一掌,未曾击散她的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