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巴神采变了几变,见李莫愁一脸寒霜,又自锁眉思考一会,沉沉叹了一声。一声叹落,终究道:“李仙子,你若肯放我一马,让我先了断本门恩仇,杀了霍都阿谁叛徒,我便任你措置,再无牢骚!”
达尔巴谢道:“多谢李仙子。”他一躬到地,“待我寻到霍都,将那狗贼杀了,再来请死!”他此时身上绳缚不在,行动已然无虞。听闻李莫愁放言饶他,便自拜别而去。
“郭大哥,想甚么呢?众豪杰面前,如此看我,但是很失礼的。”李莫愁笑吟吟点醒他,已经和黄蓉、郭襄一并站在他身侧。李莫愁趣道:“上一次大胜关豪杰大会的时候,你也是这般看着我,差点教蓉儿mm记恨我一辈子。这回你又这般看我,可要教天下豪杰看笑话啦。”
李莫愁和黄蓉齐齐掩嘴轻笑,倒教郭襄一脸茫然。厅堂内世人皆是熟人,此时也是听到几人对话,又都知李莫愁和郭家渊源,现在都是随之欢笑,尽去凝重寂然。一时候,郭府内热烈不凡,喧声盈耳。
“对――”李莫愁将字咬得长长,掩不住一脸欢乐,“你这么聪明,娘今后必然管不住你。”忽又寂然,叮咛道:“好好跟着爹爹,一起务须谨慎。”她说完便自替儿子整了整衣衿,又转头对杨过含笑颌首。
达尔巴一时不解,疑道:“如何,你要帮我?”李莫愁道:“我并不是帮你,只是想跟你做一个买卖。”
“乳母!你终究来看襄儿啦!”郭襄最是亲热,顾不得礼数长幼,迎着李莫愁便是环绕而上。直教郭靖在一旁喊道:“襄儿,不成无礼。”黄蓉浅笑在侧,只说:“李姐姐,一别近十年,襄儿但是年年念着你。”
“好,我说!”达尔巴心念必然,固然求道:“旦我说后,请李仙子和杨大侠必然给我机遇,让我先寻到霍都小人,再来请死。”
李莫愁转回屋内,关照达尔巴好生留住,便自径往郭府,寻故交而去。
不觉李莫愁一个眼神,杨过便又脱手,瞬息将人点住。李莫愁阻道:“你急着走做甚么?我可没准你出门。”达尔巴惊道:“怎得,李仙子想要食言?”李莫愁笑吟吟道:“我说话天然算数。不过你晓得霍都藏在那里么?如果碰到丐帮世人,又如何应对?不如留在我府中做客,让我替你去寻霍都行迹,如何?”
本来当年重阳宫一战,霍都用淬毒彻骨钉暗害小龙女。本想邀功请赏,却不料反被金轮国师认出,那彻骨钉竟是很多年前害死大弟子扎布的暗器。固然事隔多年,但金轮对爱徒之死犹是不能放心。而后几番摸索,查证无误,便要将霍都清理流派。只因达尔巴心软,听信霍都花言巧语,被其窜匿,今后再无消息。
此时府中熟人颇多,众豪杰皆是体贴国事,早早赶到。李莫愁放眼瞧去,多数也是熟人。朱子柳、点苍渔隐、武三通等人,早在大理灭国不久,便护着王室先人到了襄阳。也是李莫愁到得巧,尚未坐下说上几句,门房便来传讯,只说全真教丘处机带领本教三十六名弟子到了,世人又是一番冲动热烈。
杨过适时喝道:“达尔巴,你也算条男人,本日便把话说清楚。如果有理,我们天然不难堪你。如果恭维阿谀,定不轻饶。”
“等等!”达尔巴急喊一声,“别把我和阿谁叛徒混为一谈。”
“过儿,你真好。”李莫愁同他凑耳贴面,低低私语,似筹议,又似情话。直至杨绝安设了达尔巴返来,才复归端庄之姿。
李莫愁一番扣问,达尔巴倒也答的诚笃。直说到蜡烛换了几根,天气都已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