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大惊大喜,见杨过犹是好端端战在重围中,不由心神畅意,当即运足内功,在城上长啸舒意。她一啸未已,第二啸跟着送出,啸上加啸,声音振荡重迭,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远去,又如凤鸣鹤唳,直撼云霄。
李莫愁此时已到杨过身边,只问:“过儿,战了一天,累不累?”杨过表情冲动,又暖又喜,只道:“莫……无忧,你如何到这里来了?”他差点喊出“莫愁”来,眼中却更多柔情密意。
两人说完又是相视一笑。杨过忽的重剑一收,回身往郭靖身边奔去。李莫愁倒是长剑一挥,凛然喝道:“诸位,打起精力,不成教鞑子活着上来一个!”
蒙哥略顿,当即大笑一声,令道:“好,军中谁能取他首级,我便封他万户侯!”他此令一下,身边几个保护都相顾对劲,更有军中众将早就心中不忿,想着江湖人何来言勇,当即齐声呼喝,冲上围杀。
众官兵、豪杰高呼声中,杨过已经奔到郭靖身前,说道:“郭伯伯,鞑子猛攻不退,小侄开城出去冲杀一阵。”郭靖密意瞧了他一眼,咬口道:“好!你领四千人出城,可要谨慎了。”黄蓉并未几说,只望了望李莫愁,又转对杨过道:“过儿,万事谨慎,不成过分逞强。”
襄阳兵卒、武林豪杰自不必说,乃至连那监军所带来的百余亲兵,都受传染,齐声应是。一时候,又是呼喝高喊,喧声震天,堪堪将刚才蒙古军号令声压了下去。
杨过城下不知,见李莫愁地点缺口怎得刹时大开,蒙古兵簇拥而上,顿时心中一慌,一时之间,竟觉得李莫愁遭难,顿时大大喊了声“莫愁!”
“过儿!过儿!”李莫愁喊声不断,丹田内息彭湃冲涌,本来降落沙哑之音,垂垂锋利,到最后竟如穿云之音,宏亮明丽,却又凄厉悲绝,密意眷恋。
郭靖远远瞧着,虽只几眼,心中倒是大大迷惑,暗道:“张大夫不过跟过儿学了几年工夫,怎得身形步法竟一点不差他,乃至……乃至更在过儿之上?”贰心中模糊有些事迸然欲出,却总碍于眼下军势,只得临时按下。
李莫愁既杀监军,城楼上氛围顿时一凝。
杨过城下闻听,情意相通。当即明白这是李莫愁心中欢乐,更有援他之意,当即气涌丹田,亦是纵声长啸。他一啸回应,势如狂涛波浪,澎湃不断。
她不知此中启事,却一念不移,便是不能教杨过出事。心中一急,便是提示呼喊,顿时脱口喊道:“过儿,快返来,伤害!”只是这一声虽是运了内力,却因本身嗓音沙哑,竟是淹没人群喊杀之声。她连续喊了好几声,都堪堪传不出多远。
李莫愁夙来佩服郭靖。此时心中虽是担忧杨过,却还是报命。她领兵退开,让缺一侧,顷刻之间,成百成千的蒙古兵爬上了城头。城下千千万万蒙古兵将目睹城破,大呼:“万岁!万岁!”
话落,身边靠近一人,似赞实恨,道:“启禀大汗,此人便是杨过。当年我等受先汗之命去全真教敕封,就是他坏的功德。”稍顿,又对劲道:“想不到本日再遇,却在万军当中。呵呵,现在两军对垒,便用不着江湖端方啦。”
一轮打击过后,李莫愁摸出汗巾替杨过擦汗,端是目中无人,甜美自知。杨过好生受了,暖暖笑道:“现在的我,但是你心中的大豪杰了?”李莫愁笑道:“那是当然。我李莫愁选中的男人,怎能不及别人。”
氛围只凝一刻,黄蓉心机转过,立马提点道:“吕大人,监军就义,我们当为之报仇,教鞑子雄师填命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