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还跟我谈笑。”黄蓉点头轻笑,转而倒是凝重道:“你又不是不晓得他,凡是认定之事,任谁都劝不动。”她叹了一声,又道:“爱他随他,我自此生不悔。只是其间事件繁多,军务和帮务,实在令我累心。”
李莫愁笑道:“你本就是帮主。怎的,你还不肯意了?”黄蓉笑道:“你讽刺我是么?这帮中事件,夙来烦人。如果没有襄阳城军务,我当年也不必将帮主之位传给别人。当然,我本身的性子,也是不肯意管这么多的。”她似恋慕,道:“偶然候想想,还不若如你普通,和本身敬爱的人,清闲江湖,欢愉赛神仙。”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李莫愁忽的沉吟一句,倒是悄悄点头,似有自嘲之色,“我不过做一些才气之事,比起你们伉俪,当是差得远啦。”
翌日便是豪杰大宴,群英集会,共开了四百来桌,襄阳统领全军的安抚使吕文德、守城大将王坚等向各路豪杰敬酒。筵席间世人提及蒙古残暴,杀我百姓,夺我大宋江山,无不扼腕气愤,决意与之一拼。当下便推举郭靖为会盟的盟主,大家歃血为盟,誓死抗敌。
李莫愁跟着郭襄安闲绣房内摆开矮桌,备足酒菜,以待客人。
李莫愁笑而不语。少顷,却道:“襄儿,乳母有个事情,想同你筹议一下。”郭襄“咦”了一声,少见李莫愁严厉模样,顿时猎奇道:“乳母,你有甚么事情便说,跟我还筹议甚么?”
不料李莫愁倒是轻柔一笑,“好,当然好。我不是说过么,我此次来襄阳,就是替你过生日来的。”她似用心说的叫人闻声,提了几分嗓音,清清脆脆说道:“明日教你爹爹去开甚么豪杰大会,乳母陪你一并,在自个房中,开一场豪杰小宴,如何?”
只是瞧着李莫愁挑眉含笑,一副成竹在胸模样,又不免心生猎奇。
郭襄自是“啊”了一声,惊道:“如何?”李莫愁倒是柔声道:“等稍后我和你爹娘筹议一事,你若同意,今后便改口叫我一声‘娘’,可好?”
郭襄先前问过李莫愁,有关杨过父子行迹。本日生辰,稍等客人不来,便自又问:“乳母,你不是说本日阿绝也会来替我过生日么,怎获得了这个时候,还不见他来?”
李莫愁又是轻笑摇了点头,静了一会,才认当真真说道:“襄儿,等你过完这个生日,便不要再叫我乳母啦,好不好?”
李莫愁不及应对,郭靖已然责道:“襄儿,不成混闹!”他脸有寂然,口气颇带管束之音。
待到宴席散去,世人各有事件繁忙。聚散之时,郭襄又是拉着李莫愁,直言道:“乳母,明日是豪杰大会,大家都是要去的。可我恰好不去,你也不要去,陪我过生日,好不好?”
李莫愁道:“据我所知,这打狗棒虽是丐帮镇帮之宝,却只是一根稍有讲究的碧绿玉杖罢了。除却作为帮主信物以外,既不是神兵利器,也不是奇珍奇宝。当日鲁帮主身故,它却跟着不见,难不成是被路人拾取,当作柴火烧了?”
邻近大会,襄阳城更是热烈。各路豪杰络绎达到,世人聚头商讨,共论如何拒敌戍守、如何扰乱蒙古后军、如何帮手城防。待到诸事大抵商讨妥当,群豪摩拳擦掌,只待厮杀。郭靖见世人同心,固然喜慰,但他久在蒙古军中,熟知蒙古军兵势之强,决非数千名江湖男人所能抵抗,思之忧心难减。
倒是郭襄无甚忧心,连日欢乐谈笑,尽是缠着李莫愁不放。靖蓉佳耦也是晓得女儿情意,便都随她。李莫愁更是宠溺有加,令小女人全然忘了危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