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两人也早已吃完了粽子。河中画舫、岸上人群,都一一散去,四下开端变得沉寂。
只是美食闻名,客人确切很多。两人来得迟了,竟无处落座。李莫愁微微一皱眉,却立马又被人牵起了手。“走,再带你去个好处所!”陆展元刚才一试到手,此番更是大胆,由不得莫愁多言,连拖带拽,跑将出来。
这番话如果换了别人,又或是早说一刻,李莫愁天然是会恶感。只是打仗越久,心下欢乐以后,此时听起来却道是风月无边。因而忍不住回了一句,亦是情义绵绵,“花言巧语,不安美意。”
陆展元聪明之人,听得此话,立马扣问:“如何了,莫愁,有甚么苦衷吗?”他恐怕本身刚才说错甚么,惹得李莫愁心生芥蒂。
皆因心存好感,莫愁也就随之而行。陆展元一手拎着粽子,一手牵着李莫愁,很快就跑到了一处河岸边。水声潺潺,明月皎皎,岸边杨柳依依,更有亭台傍水。不及李莫愁开口,陆展元就将手中的粽子剥开一角,送到了莫愁嘴边。
两人又是相顾一笑,然后再也不顾形象,享用起这嘉兴城的一绝。
“没甚么,只是有些困了。”李莫愁见陆展元脸上有担忧之色,心念一转,随即故作调皮道:“你不会也想跟刚才那位何公子一样,请我去你府上做客吧。”陆展元一愣,又听得李莫愁道:“我走了。”
李莫愁说罢接过粽子,谨慎翼翼咬了一口,恐怕吃得不雅。岂料陆展元哈哈一笑,似有用心讽刺之嫌。随即言道:“莫愁,你如许吃,又怎能尽享这天下甘旨。来,看我的,要如许!”说罢,大大咬了一口,吃得嘴角都是猪油米渍。
贩子打趣,并无歹意,莫愁倒也无妨。反而听得歌颂,心下高兴,倒是比起陆展元,更多了几分萧洒。李莫愁道:“王伯,你这粽子如果真好吃,我定每天来吃。”余人不想李莫愁这般率真,一愣之下,竟也是笑容逐开。
李莫愁和陆展元并肩坐在亭台的石阶上,也没有说甚么,只是温馨着。相互都不是浑人,心头之意已是萌动,只是了解毕竟不甚久,谁也未曾再说破甚么。
“如许,真的?”李莫愁将信将疑,渐渐将嘴伸开,大大咬了一口。一吃之下,果然甘旨,也顾不得嘴里含食,叽里咕噜说着:“嗯,好吃,真好吃。”
“展元,我该归去了。”玩了一天,李莫愁确切感到有些困顿。再加上刚才一番寂静,老是想起徒弟多年来的教诲“天下男儿皆薄幸”,不免深思本身是否有些随便,故而说话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忧愁。
俄然,李莫愁站起家,伸了伸懒腰。
“吃美食呢,就必必要有美景,如果再有个美人,那便是天下最美的事了。”陆展元开端收开初见时的那番老成,显出年青人应有的活力,更有大族公子的风骚俶傥。又道:“莫愁,你但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只是陆展元倒是有些不美意义,从速解释:“王伯,你可别胡说,莫……这位李女人和我萍水相逢,本日我只是带她来尝尝你这嘉兴城美食罢了。”言罢转头朝莫愁一笑,似有微微歉意,生恐贩子打趣,惹得才子不悦。